我疑惑地从二叔手里接过掌心大小的镜子。
只见镜子里的我,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光洁的额头,粉嫩的嘴唇,哪里都是一个小美女的五官。
可唯独那双眼球……金灿灿,黄澄澄,还有一双竖瞳!
“啊!!”我吓得松开了手,小镜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的眼睛咋这样!
我不要这样的眼睛!
“二叔!呜呜呜!我不要这样的眼睛!”
我嚎啕大哭着扑进二叔的怀抱里,他干净的湛蓝色衬衫,很快沾满了我的眼泪和鼻涕。
二叔一下下顺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的情绪,他自己却一个劲儿地叹气。
“云丫头,听话,先别哭,也先别被别人知道,不然你会被当成怪物的。”
“那咋办啊,呜呜呜,你不说那大夫说,跟人眼睛没有区别吗呜呜。”
二叔在纱布上取了薄薄的两层,重新覆盖在我眼睛上,给我系好说:“云丫头你放心,等明天的,我和你爹你娘一起找他算账去!”
二叔又从地上的镜子碎片中,选了一个比较大的放在我眼前。
我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泣,不由得摸了摸被我眼泪浸湿的纱布。
被二叔这样一缠,不但别人看不见我的眼睛了,而且我还能看清外面的事物,这下我的心情好多了。
二叔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的我脑袋瓜:“云丫头……算了,你还没吃饭吧,二叔先给你做饭了。”
今天,二叔做的依然是酸菜炖猪肉,加上花卷一锅出,浓郁的香气萦绕在我鼻子前,我却觉得嘴里苦苦的。
二叔埋头在大铁锅那忙活,我看见他用袖子擦了好几次眼睛,他还直说是烟熏的。
见二叔这样,我更想哭了。
一顿饭吃得我两没滋没味,心不在焉。
快晚上的时候,二叔骑着摩托去北村告诉了我妈一声,说我纱布拆了。
但他说老张家人太多,他就没说实情,我妈还以为我完全好了呢,打算明天就回来,正好那张家大叔也能下地活动了,没啥事了。
我爸暂时还回不来,毕竟年年夏天浇地排号都很难排,要是停下来,下一次排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说不定会影响一年的收成。
我倒是希望他们不要太早回来,因为我今晚还有一件事做呢。
傍晚,二叔坐在吊死鬼坟前抽烟,我就在坟上来回蹦:“让你吹我!让你吹我!”
二叔心惊胆战地盯着我:“你可别摔下来!”
“不会,我现在视力好着呢!”我把一整天的怨气都撒在了吊死鬼的坟头上,谁叫她现在惹到我了。
太阳一点点下去,月亮升上了天空,我也跳累了,就在二叔身边坐下来了。
可是屁股着地那一刻,我又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我哆嗦着小手,捏上二叔汗涔涔潮乎乎的胳膊,我大睁着眼看向前方,心肝脾肺肾俱颤!
二叔不解的皱眉瞧了我一眼:“咋了?”
我目不斜视,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
视线里,那一个个错落无致的大坟包、小坟包上,数不清的白影子,像拔大葱似的从坟头钻出来……
他们有的聚在一起闲聊,有的坐在坟上唉声叹气,还有的飘到了半空中,再像纸片一样晃悠着下降,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还有一个梳着双抓髻,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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