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珩恩看着一张张黑檀描金的冰冷牌位,额头渗出的层层密汗,凝结成珠,顺着从鬓边滑落——
他眸子挪动,看向旁边木架上一只瓷白,画有一株墨兰的花瓶...
...
凌晨一点多,徐岁岁躺在床上,眼睛毫无精气神地耷拉着,状态极差。
房门突然被敲响,好大一会,徐岁岁才缓过神来,起身下床。
通过墙上的智能可视屏,见外面的人是王晰学长,她才把门打开。
王晰见徐岁岁两只眼睛红肿地实在是厉害,眉心微微一蹙,忍不住放轻了声:
“你没事吧?”
自从生日宴会上,得知她怀孕后,他跟她就再没见过面。
老太太的死讯还没有对外宣发,但家族内部都已经知道了。
怎么走的,也被议论传开。
所有人都在指骂徐岁岁......
家主那边只说两人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离婚,并对宗珩恩做出了惩处......
徐岁岁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还是联系的罗薇薇,才找上这个偏郊的民宿。
徐岁岁呆呆地摇了摇头,嗓子眼又干又哑,说话都费力气。
“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上赶着问,但他着急,真想帮她想想办法。
徐岁岁抬眸,无力了声:“没有,如果不是心虚,谁也不会多此一举,做什么亲子鉴定......”
她错就错在不该天真,想得简单,明知道这孩子可能不是宗珩恩的,还诓骗欺瞒老太太...
王晰:“......”
“罗薇薇跟我说了,你们早就协议离婚,这事算不得你错......”
“他要是有担当,应该认下这一切,而不是由你来背负骂名!”
而不是将她这样扔弃,躲藏着宗家人的盛怒危险。
徐岁岁敛眸:“不重要了.....”
由谁认下这个罪名都不重要了。
老太太的死,他们都是凶手!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现下宗家忙着操办老太太的丧礼,但嚷嚷着要对徐岁岁追责的愤声也是一片。
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徐岁岁没想多远。
她只问:“你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去看老太太最后一面吗?”
王晰:“......”
这个有点难办。
要是一个不慎,败露了,不但会连着他,他的父母大概都要受到家族排挤和指责......
见他沉默不语,徐岁岁也不为难:
“没事,我自己再想想...”
“学长你回去吧,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跟我有什么照面来往比较好,对你名声不好...”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把她说成了什么。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跟她沾边的好。
王晰:“清者自清,我什么时候怕过流言蜚语。”
徐岁岁:“......”
好一个清者自清。
像她这种,大概就叫身歪影子斜吧!
徐岁岁转身回屋,由着王晰跟着她进来。
她把脚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老太太丧期出殡的日子定了吗?”
王晰:“不太清楚,今晚请了佛寺和尚诵经超度......”
徐岁岁下巴抵在抱枕上,低喃自语些什么,王晰没有听清。
沉默了一会,王晰轻柔地问出:
“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徐岁岁呆呆迟钝,十几秒后才出声回道:
“这个还得麻烦你,这两天帮我找个医院......”
王晰:“明天中午我来接你......”
“好...”
王晰不太放心徐岁岁的状态,想借沙发留宿下来。
徐岁岁勉强撑出一抹苦笑,她把手机拿来开机:
“你要是不放心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可不敢让王晰学长跟她同处一屋留宿过夜。
她就是个害人精,谁沾上她谁倒霉!
妈妈是,罗薇薇是,老太太也是。
每个对她好的人,都无一避免的沾上不幸呢!
徐岁岁眼里泛起泪光,却挤不出一滴眼泪了。
王晰:“那我就在附近,有什么需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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