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通过搅动咀嚼,不断地被激发出来,弥漫在上空。
偏徐岁岁还一边吃饭,一边在刷视频看剧。
虽然音量不大,但在静寂的办公室,那点声音,尤为清晰。
哒——
一只笔帽突然飞进了徐岁岁的饭盒里。
徐岁岁抬眼看去,只见宗珩恩正清冷严肃地看着她:
“滚去休息室吃去!”
徐岁岁先是暂停手机正播放的视频,抽张纸巾擦了擦嘴,紧接把笔帽夹出来,擦了擦上面沾染的菜汁,慢悠悠地拿着向宗珩恩走去——
她把镀了金漆的笔帽乖乖放回宗珩恩右手边的水性笔旁。
“吃好了,我们谈正事吧!”
宗珩恩知道徐岁岁眼下心心念念最要紧的所谓正事是什么。
他往椅背上一靠,抬眼看着徐岁岁眉眼上淡淡的清冷,不屑一顾:
“所以,你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胳膊拧不过大腿,但小胳膊又不甘心被欺负,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点,让自己心理能平衡些......
但宗珩恩没想到,小胳膊手上的指甲留长了,磨尖了。
拧不过大腿,那就让大腿见点血。
“我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我是来通知你,最近几天抽个空,找个理由,把流产手术做了,然后把离婚证给我,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自此不再有任何牵扯瓜葛。”
徐岁岁神色冷静,清澈见底的瞳孔里如一滩沉默的死水,任由风卷云涌,它亦不为所动。
反倒以往总是冷丧淡漠的宗珩恩,看着眼前不畏强权,敢对他下达通知的徐岁岁,眼里多的几分不加掩饰的惊喜。
小白猫站起来叉腰冲他哈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宗珩恩煽动眼睫,深深看着徐岁岁:“所以,我要是不同意,你接下来准备的说辞是什么?”
徐岁岁直接坦露:“不想为人砧板鱼肉,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以己之道还治彼身!”
他用她所在乎的人来作要挟,那她亦可以伤害他所在意的。
宗珩恩微微眯眼,稍作思虑后,嘴角上扬,勾起一道莫讳的弧度。
徐岁岁被他这一笑,反而弄得有点心慌乱脚了。
他拿起桌上的笔,笔尖朝自己,将笔身递给了徐岁岁——
这架势,好似递的不是小小一支笔。
“你想用老太太来威胁我?随便你!!”
他就不信她有那个胆子,有那个狠心,能下得去手!
徐岁岁眉头顿时紧皱。
她看着宗珩恩手里递来的笔,心口像是裹了一层浸了油的纸,堵闷得让她呼吸不过来了。
不知从哪渗出一股寒意,顺着血液,加深着她的无措。
都说豪门寡情,商户薄义。
宗珩恩表面最是敬重老太太,可实际呢!
怕是也筛不出三分真情实意吧!
“唔...”
也不知是被气到,还是宗珩恩递笔的姿势让她想起阿维德递给她刀子的画面,生理反应猛地上升,迫使她捂住嘴,转身跪在茶几边的地毯上,拿着垃圾桶,狼狈的呕吐起来——
徐岁岁呕得难受至极,将刚才那点好不容易送进去的饭菜,又全呕了出来。
宗珩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每天都吐?”他问。
徐岁岁没工夫搭理他。
把胃里最后一点水都吐了出来,扭头想拿纸时,宗珩恩把手里的纸巾盒往前凑了凑——
她抽出两张擦了擦,宗珩恩弯腰把茶几上的咖啡拿起,递给了她:
“簌簌口,别喝,我让秦秘书去餐厅带几样养胃的汤品——”
话还没说完,徐岁岁吐掉嘴里苦涩的咖啡,站起身来:
“用不着你假好心!”
宗珩恩眉头一蹙,先前那点担忧被驱散不见,脸色沉闷下来。
“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最执着期盼的、也不过是想看你好,想见到宗家血脉,子嗣延续。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无耻,但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楚小姐可一点都不无辜!!”
她一开始是可耻的想过用老太太来作反击。
但也不过是内心的邪恶作祟,想想便作罢了。
宗珩恩脸色果然如徐岁岁所料,冷沉地令人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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