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万籁俱静。
帝嫣躺在干净的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每当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府邸妇夫的容貌,很容易就让她联想到惨死于贼寇之手的亲生母父。
“这世间竟然存在如此奇妙的缘分,难道仅仅只是巧合么?又或者是上天对我的垂青!”她仰头望着房梁,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突然,一道男人凄厉的求救声响彻夜空。
“怎么回事?”
帝嫣猛然翻身下床,走到了窗前。
透过窗户,只见的莫家府邸的前廊,有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映照的通红,滚滚如潮的魔气肆虐,欲要吞噬一切。
厮杀、叫骂、讨饶、哀嚎、淫笑……
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宛如交织成某种玄妙阵法,贯入了少女的脑海中。
恍惚之间,她似乎又置身于那个她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夜晚。
“姐姐,姐姐,出事了!”
门被剧烈拍响,还有张不凡急促的呼喊。
帝嫣回过神来,她打开门,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姐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魔修,在莫府见人就杀,为非作歹,看她们的衣着,似乎是血天魔教的人!”张不凡语速很快。
“血天魔教?!”
帝嫣脸色倏然变了。
常年追随在师尊身边,她对魔修的势力再清楚不过了。
血天魔教在魔修里的地位类似于裂天剑派那般超然,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魔教教主与葬天魔主是出了名的至交好友,甚至两人曾经还传出过绯闻。
张不凡从始至终都在认真观察着少女脸色。
见状,他又焦急的劝道:“姐姐,我知道你……你跟血天魔教有一些渊源,不方便出面,你先走吧,不要被卷入这场风波中,免得让姐姐难做!”
“那你呢?”帝嫣紫眸深沉,瞳孔里倒映着火光。
“我,我乃正道修士,剑派弟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魔头为祸人间!”张不凡语气决绝,身上散发出一种浩然正气。
“可观那魔气波动,最起码有数尊化神修士,你如今不过是金丹期,上去也只能白白送死!”帝嫣轻声说道。
“送死?”
张不凡柔弱的气质陡然间变得豪放起来,他轻蔑一笑:“我辈裂天剑修,当持手中长剑,惩恶扬善,斩妖除魔,守护天下苍生,乾坤郎朗!”
“抛头颅又如何,洒热血又如何!”
“剑修当如是,宁折不弯,何惜一战!”
“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罢,他拔出随身佩剑,脚踩虚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滚滚魔气冲杀过去。
“住手,裂天剑派圣子在此,安得容你们这群魔头放肆!”
帝嫣愣在原地,她看着张不凡瘦弱的背影,竟然觉得莫名高大与伟岸起来。
“剑修当如是?”
她缓缓咀嚼着这几个,脑海中又浮现出葬天魔宗的教义。
随心所欲,横行天地。
瞳孔中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
莫家前庭。
死状极惨的尸首随处可见,男人大都被扒光,死前惨遭凌辱。
残肢断臂,血水横流,再加上刺鼻的血腥味,宛如置身于修罗地狱。
莫家上下一百余口几乎死光了,只剩下府主以及她的夫君和几个孩子,蜷缩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若非张不凡持剑挡在她们面前,这几人恐怕也难以幸免。
“哪来的小爹们,敢跳出来坏你魔奶的好事!”
那群魔修并不急着动手,而是满脸淫笑的将张不凡给团团围住。
“这哪是坏好事啊,这是送上门来的菜呀!”
“这小爹们还是个金丹修士,玩起来一定痛快!”
“他刚才说啥,自己是裂天剑派的圣子?没想到老娘今天也能玩一玩那名门正派的圣子啊!”
“老娘这次出来带不少的催情粉,让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端庄圣洁的圣子大人,沦为姐妹们胯下的公狗,肯定很刺激吧!”
“……”
魔女们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断朝着男人逼近。
“你们,你们这些嗜血残暴的魔头,滥杀无辜,无恶不作,看剑!”
张不凡强忍恐惧,娇喝一声,将长剑悍然刺出,掀起一阵飓风。
“哈哈哈,你们裂天剑派就是教的这种歹徒兴奋剑么?”
为首那魔女双指探出,稳稳将剑尖夹住,随即屈指一弹,长剑寸寸崩裂,张不凡也狼狈的倒飞出去,瘫倒在了地上。
“有出剑的勇气,可惜实力太弱了!”
“我的小娇夫,劝你识相些,免费等等将你玩死!”
魔女的手掌搭在张不凡腿上,开始了胡乱的摩挲。
“不要,不要,你别碰我,我师尊是剑派宗主,你要是敢欺负我,师尊她老人家绝对不会绕过你们的!”
张不凡声音颤抖,脸蛋惨白。
同时,他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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