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二,课程逐渐变得紧迫,不光是学生,就连为了到高考,使自己所教的学科成绩斐然而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的老师,也比前一年要敬业得多。
到了放学,铃声一响,预计的课程已经讲完,但6班里的老师还是意犹未尽地讲起了下一课的内容,他没有要停的意思,肚子饿得打鼓的学生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虽然手上贴了创口贴,但没消毒和做其他处理,周雯觉得两个掌心还是火辣辣的发疼,可偏偏文科生要做笔记的知识点又那样多,一个上午她的右手都像鸡爪子一样,手指聚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因为班主任对她说的事,她心不在焉了好一节课的时间,才稍稍忘了疼痛,可暂时把事情抛之脑后,手上的痛又卷土重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想说去药店或者小诊所给这两个脆弱的手掌裹个严严实实的绷带下午再重振旗鼓好好听课。
可她巴巴地望着讲台前秃了顶的政治老师挥舞着粉笔喷洒着口水,好像完全没有要轻易罢休的意思。
如果是平常没有太过期待放学那还好,拖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今天她从第一节课就开始盼望着放学,老师多拖一分钟,都让她觉得无比难熬。
“希望同学们在上这一课之前把主要的四个知识点,也就是刚才老师说的联、发、矛、创给记清楚分明白。”
秃头老师在讲台前不知是总结还是开始讲着这笼统的知识点,全然没注意到台下一位好似被欠债无数却无从讨回的怨妇用速度极快的频率对他翻着白眼。
拖堂是常态,各班都是如此,老师都是那些老师,一个性子,今天能讲完绝不留在明天。
可学生却不尽相同,6班的学生可以幽怨却无奈地坐在班上乖乖听课,然后在心里暗骂老师废话多,而9班的陆明哲却是这烦闷的校园气氛里为之少数的那个不安分因子。
自周雯应允了请他吃火锅,他就一分一秒地数着放学的时间,终于捱到了那悦耳动听的放学铃声响起。
等了两三分钟,老师还不肯理理教具走出班门,这短短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磨着陆明哲的耐性。
三分钟,他的极限,他掐到三分刚到的时间,就完全不管不顾,大摇大摆地起身出了班门,留下讲课的老师气愤又不敢招惹他憋屈地脸一阵红一阵绿。
放学铃声是响了,而真正放学生回家的班级少之又少,陆明哲走到6班门前,看到他们班的老师也不知趣地拖着课,叫他气不打一处来。
跟周雯相处的时间,少一秒都是巨大的损失,这一个个地,都跟商量好似的跟他作对。
都说好事多磨,奈何陆明哲就是个急性子,他气愤地走到6班门前,不进不出。
秃头老师正讲得起兴,握着粉笔一回身打算写板书,才侧了半面,就对上了顶着一头扎眼的金发,两只眼里都快冒出火光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好像狠不得把他连皮带骨吞下的问题学生,陆明哲。
对于班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大家几乎同一时间都注意到了,看着他煞气满满的模样,按着他平时的作风,大家都一致认为班里有人惹着他,他这是要来算账了。
周雯自然也是注意到那高调的一顶金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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