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生，谁死

缘便闪烁出熟悉的红光。

    是那时在别墅区遇到的巴图亚，手里的红光。

    他验证了内心的猜想，果然，这个苏城是假的，但好像来不及了。

    嗙！

    迫在眉睫之时，一片雪白色的刀片砸在那根还未释放的红箭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是谁？

    “叮铃～”

    一个女人从天而降，她背部悬浮的刀刃像天使的翅膀，给灰暗的城市画上雪白。

    八片羽刃拢在白色臂甲上，发出“唰唰”的响声。

    她头发上的红绳拴着小铃铛，这给了陆奕答案，她也是滨海一中的学生，沈稚恩。

    她吐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装成苏城的巴图亚见势不妙，咂舌“切”了一声，跳到对面正在燃烧的大厦天台。

    陆奕淡淡地瞅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追上去，只留沈稚恩还蹲在原地。

    “喂，你等一下啊！”

    那两个机动队的一男一女也收起光翼，“沈执行官，他是背叛者，我们...”

    沈稚恩捋了下柔顺的马尾，再次伸展开羽刃，洁白且刻着金色花纹的战甲显得格外耀目。

    她打断二人，“情况我都了解，你们先去帮忙灭火救人，然后回警局待命，这边有我。”

    说完，她跳下旧楼，穿过黑烟朝陆奕飞去。

    地面上到处是死状惨烈的人们，消防无人机和医疗队也才匆匆赶到。

    “好惨...”

    她喃喃自语着，又神色坚毅地向前方的巴图亚俯冲而下。

    陆奕全速奔跑，逐渐缩短与巴图亚的距离，正要施展命名技时，他突然回身凝聚红光。

    要来了！

    “刃二，敷山游瀑！”

    “赤涡·血风暴！”

    砰！

    蓝色浪潮与血红风暴相互纠缠，只听一声巨响，巴图亚和陆奕皆被这剧烈的冲击波震飞出去。

    就在他即将摔落地面时，沈稚恩瞪大双眼，立刻改为低空飞行。

    沈稚恩冲到陆奕身下，稳稳地将他接住，但受到气浪弹飞的惯性，还是令两人扑进了广场旁的露天咖啡店。

    沈稚恩咬着牙强撑住，不对啊，我来时看到的档案，明明写着这个叫陆奕的人，是初阶念星者啊。

    可他刚刚那一击的力量，足以媲美高阶了吧？！

    这可能吗？

    巴图亚撞上中央的铜像后又摔在地上，他控制不住地咳了口血，“咳咳，难缠的杂碎...”

    楼顶的广告牌、钢架和玻璃接踵而至的掉落，发出“砰砰”巨响。

    围观群众见到陆奕和沈稚恩的出现，连忙拿出手机录像。

    “你看那女生身上的战甲，她是念星者？！”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啊，那边的楼都快塌了啊。”

    “哎，看那边还有个人，这是打起来了吧，快走快走！”

    “这男生不是滨海一中那人嘛，他也是念星者！”

    陆奕撑着身子坐起，左手却在身下摸到什么凸起的东西，借着起身的力都能感受到战甲下的柔软。

    刚转过头就听见沈稚恩脸颊发烫，娇嗔一声，“呀！你摸哪呢，快起来！”

    在他手抬离自己丰满的胸口时，沈稚恩注意到陆奕手腕的那串丁香花手链，一时看入了神。

    他是，为了谁，才这么执着的吗？

    陆奕没有占她便宜的打算，捡起微微卷刃的弯刀，转视到广场中央的巴图亚，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

    红着脸的沈稚恩还想骂他两句，摇了摇头顶的小铃铛，但眼下的状况也没有功夫说其他的。

    顺着陆奕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巴图亚已经站了起来，并缓缓走向二人。

    不行！

    背后就是商业步行街，这里的人太多了，必须赶快控制住巴图亚，不然造成更多伤亡就麻烦了！

    陆奕用力攥了攥弯刀，刚刚的冲击波震裂了虎口，手有点使不上力气，但陆奕没想过再放他逃跑。

    想必他也做好了觉悟，假扮成苏城，害死鄢迟，今天他哪都去不了！

    好好看清楚吧，究竟谁生，谁死！

    陆奕怒瞪巴图亚那张熟悉又狰狞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怨恨得想要掏空他的五脏六腑！

    巴图亚手上凝聚着赤红血箭，面对陆奕冷肃的神情，和握紧被水流缠绕弯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