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夏狩出行越来越近了,后宫骤然平静了下来。
但在朝廷上掀起了波涛大浪。
皇后的堂弟杀人了!
李云言,为宣启四十一年进士,其父为江淮巡抚李叔白,于去年六月选官外放,七月正式成为边州安石县县令。
不日之前,国子监祭酒魏季奉旨巡视天下,在路过边州时,恰巧遇上了百姓拦车喊冤。
魏季为人耿直不屈,铁面无私,询问清楚后,就亲自接手这个案件。
但不曾想此人状告的是安石县县令——李云言。
此人名为刘大柱,家中为耕读人家,下有一子一女,女儿今年刚满十五,长得清秀雅丽,已定好了人家。
但因为某次去县城买绣制嫁衣的布料和针线,被李云言看上了。
李云言预想将人带回去当小妾,但人家姑娘早就心有所属,自然是不愿意的。
结果李云言就将人强抢回去了。
刘大柱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县令府上找人,想把女儿带回去,却被县令府上的恶仆打断了左手,赶了出去。
第二天后,刘大柱的女儿不堪受辱,死在了县令府中。
刘大柱是在乱葬岗中找到了女儿的尸体,看着满身狼藉,死而不得善终的女儿,刘大柱悲愤欲绝,让儿子写下血书,贩卖家产,去往府城状告李云言。
但状书却被边州同知扣下,状告无疾而终。
刘大柱父子在衙门外怒骂了一句“官官相护”,被衙差抓了进去关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这件事早就被人们遗忘在脑后。
但不知道他们父子俩从哪知道魏季会来边州的消息,直接在半路蹲守,终于把人等到了。
魏季嫉恶如仇,立即就着手查这件事。
李云言行事肆意妄为,根本就没遮掩过,魏季一查一个准,而且还是人证物证具在。
等李云言反应过来后,他又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他竟然派人去谋杀魏季!
魏季身边有皇帝下派的暗卫保护,直接就将杀手擒下。
这杀手也不靠谱,用刑之后直接就把李云言供出。
魏季让手下将李云言拿下,由于李云言身份比较特殊,他不好在边州定罪,就打算将人先押送回京。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京城的陪都,估摸再过一日就能进京。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朝中,江淮巡抚李叔白也第一时间进京,连夜回来国公府中。
第二日朝堂之上,宋御史上折言说此事无比恶劣,必当要严惩,以儆效尤。
但又有文官反对,说李云言身为国母堂弟,又是大宣的进士,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必定是那刘大柱诬赖李云言。
朝堂上明明白白的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李云言无罪,是被冤枉的。
另一派认为证据确凿,必须严惩李云言。
杀人偿命,李云言应当立死刑,才能还大宣一个朗朗乾坤。
要杀他儿子,李叔白当然是不愿意的,领着国公府一脉的官员在朝堂上喋喋不休的争论。
齐只觉得头痛得要命,直接退朝了,说是等魏季回来后再谈论此事。
但他刚下朝,皇后那边就过来了。
“陛下……”
皇后张口,但立马就被齐璟打断了,“皇后若是过来也是为李云言求情的话,那还是不要说了。”
皇后一听还以为皇上是认定了堂弟的罪名,心中有些焦急,但面上不显,十分冷静道:“臣妾身居后宫,自然一切都是以陛下为主,以大宣为主,若是堂弟当真做了坏事,陛下尽管按律典处置便是。”
“臣妾只是担心陛下过于忧心,特意过来瞧瞧而已。”
齐璟表情缓和了不少,语气温和道:“皇后啊,不是朕不想帮,朕是大宣的天子,李云言若是犯了事,朕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而且魏季已经来信了,李云言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是,一切都当以大宣律法为重。”皇后忽然就镇定了下来。
“皇后有心了,不必担心朕,快回坤宁宫好好休息吧。”齐璟说道。
“是,陛下好好保重身体,臣妾告退。”
皇后勉强笑了笑,退了出去。
齐璟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神情突然变得冷然,吩咐道:“去,让陈安多带两个暗卫去接应魏季。”
“朕要魏季和那些证据分毫不损的进到京城。”
“是。”吴大海低头应道。
后宫当中消息是流通得最快的,柳初雪从兰茵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这李云言还真坏!”兰茵小声了骂了一句。
柳初雪坐在御花园一处偏僻的凉亭中,看着群花争艳,嘴角扬是隐晦的笑容,说道:“不要胡说,这李大人可是皇后娘娘的堂弟。”
这李云言可谓不是胆大妄为,在齐璟登基那年的小年夜的宫宴上,这厮还敢跑到后宫调戏过一个九品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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