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
病房里的气氛,也因为司国华的出现,而降到冰点。
武彪赶紧凑过来解释:“不是的,叔叔你别怪笛宝,不是他不小心,是他小组的队员故意抽走椅子,害他——”
“别人为什么要抽走椅子?”
司国华打断武彪,冷声呵斥:“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搞不好人际关系。”
这话怼的武彪无言以对,只能心疼的看着司笛。
司笛已经深深的低下了头。
习惯了。
这么多年被打击,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委屈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心底蔓延。
他受了伤,硬撑着将舞台表演完,即使痛到快要昏厥,他也咬牙撑着。
他这样努力,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一句夸奖呢。
就连非亲非故,只是经纪人的武彪都知道他的不容易。
而他的父亲,亲生父亲,一句关切都没有,张口闭口都在指责。
看他情绪低沉不说话,郑舒赶紧将司国华拉开。
“孩子受伤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明明来之前担心的不行,怎么见了面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郑舒斥完司国华,将保温杯的盖子拧开,温声跟司笛说:“别理你爸,他其实还是担心你的,这是骨头汤,你爸知道你受伤,饭都没顾上吃,就为了给你熬汤。”
武彪赶紧拿了小碗过来。
郑舒倒了一碗递到司笛面前:“你爸在里面放了丹参和连翘,都是活血去淤的药,你喝一点,有助于恢复。”
骨汤很香。
司笛强忍着心底的委屈,强逼着自己接过碗。
他已经习惯了忍耐。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司国华又冷不丁的说了句:
“你们那个节目我最近有看,小唯对你那么照顾,你别总是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家对你好,你得知道回报,下次见了面,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听见没有。”
教导主任说话的语气特别板正。
不带一点父子之间该有的亲昵,疏离的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学生一样。
司笛已经用勺子舀起一勺汤,现在却怎么都喝不下去。
将碗放在桌子上,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说:“爸,我脚踝肿成这样,你都不说关心我两句吗?”
司国华脸色严肃:“溺子如杀子,养而不教父之过,你自己做事不严谨,我肯定要教导督促你。况且,我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感谢小唯,我让你先把伤养好,有时间再——”
小唯小唯。
他句句都不离秦唯。
司笛压着呼吸,凛声打断:“爸你别说了,我累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气氛有点僵。
他的逐客令让司国华不悦的拧起了眉毛。
郑舒看情况不对,赶紧拉着他往外走。
武彪也打圆场的说:“笛宝来医院之前刚录制完节目,又唱又跳的体力消耗很大。叔叔你先跟阿姨回去吧,这边有我照顾着,你们不用担心。”
话说到这里。
司国华不走也得走。
出了病房,走进电梯。
郑舒微愠的瞪了他一眼,不悦的说:“你怎么回事啊?笛笛脚腕肿成那样,你一句关心也没有,你到医院到底干嘛来了?”
因为司国华对司笛的态度,郑舒这些年没少骂他。
骂归骂。
但没用。
跟以前一样,司国华固执的梗着脖子说:“我说不说关心的话有什么区别?我关心两句,他的伤就能马上恢复吗?再说,节目你也看了,小唯三番两次的维护他,我让他好好谢谢小唯有什么不对?”
“对对对。”
郑舒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你说得对,你回回都占理。要我说,你张口闭口都是小唯小唯,要不然你去隔壁做小唯的爸吧。”
正说着话,电梯停在一楼。
门打开。
外面站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郑舒脸色一变:“小唯?”
经纪人陈薇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司笛住的是vip病房,秦唯走的也是特殊通道。
周围几乎没人,秦唯录完节目就马上过来了,衣服都没换,还穿着白天的那件灰色风衣。
郑舒和司国华从电梯里走出来。
秦唯往上面瞧了眼,遮掩不住关心的问:“司笛还好吗?”
郑舒点点头:“精神状态还可以,就是被你叔叔数落了两句,有点不开心。”
说完,她不高兴的瞥了司国华一眼。
司国华拧着眉,不认错也没反驳。
静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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