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綦毋授师心情大好,多吃了小半碗饭。
院落中,弟子仆从都吃惊不已,如同看到冰山融化。
然而,好心情如同流星,终究不会持续太久,一闪而逝。
“綦毋,有件事情找你。”
鲁授师不在家,二间堂暂且归綦毋授师管理,涉及到弟子的一应事务,都要直接找他本人。
丁掌殿找到綦毋授师,目的很明显,把王福逐出去。
綦毋授师面无表情,他这个人,说到底还是直肠子,不会逢迎媚上,领导交代什么我照干,想要听讨好的话,半句没有。
丁掌殿也知道他的脾性,直接开门见山,“我要剔除一个弟子。”
堂堂掌殿,主动要求驱除某个弟子,这可是大新闻,若是一般人,早已忍耐不住,旁敲侧击打听缘由。
“谁?”
綦毋授师硬邦邦问道。
“王福,去年我带来的。”
丁掌殿摇摇头,“原以为他可堪栽培,结果我看走眼了,这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刷!
綦毋授师不能忍,猛地起身,盯着丁掌殿。
“别生气,别生气。”
丁掌殿还以为,綦毋授师为王福生气,不由得越发坚定这个决定,连这样的老实人都被气得不轻,这王福不能在留了。
“綦毋,你看事不宜迟,明天就……”
綦毋授师斩钉截铁,“不行!”
丁掌殿愣住了,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极为坚定的意念。
“呃……”
綦毋授师拱手,“鲁归,再议!”
言下之意,这件事情,还要等鲁授师归来再谈。
“也行!”
丁掌殿点点头,左右不过十几二十天,等鲁授师回来,和他一谈,将王福赶出去也成,唯一的损失,就是多耗些饭菜。
……
綦毋授师回到院落,左右环视,发现王福在‘符室’。
这段时间,王福主攻‘雷殛符’,平常都回宿舍休息,若是遇到沉迷到黑夜,索性就在此留宿。
这不,王福刚从二间堂返回,就埋头钻研起来。
“绝不!”
綦毋授师又想起丁掌殿的提议,默默说了两个字。
符室内,王福埋头写符,袖口沾满朱砂,已经染红了大半,不光如此,十指尖尖也满是朱砂痕迹。
“嗯!”
伸了个懒腰,王福看到身上的朱砂,摇了摇头,不知不觉,已经呼吸不少朱砂。
符室的环境下,空气中的微尘,都带着不少朱砂颗粒,难以避免。
修行之道重在平衡,画符要适度,绝不能喧宾夺主,一旦超出功法排毒的极限,就会出现重金属超标的病灶。
但也有好消息,雷殛符已经画成了,算是阶段性成果。
一张黄符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符文线条,令人看了头晕眼花。
论复杂程度,雷殛符和什么镇宅符等等,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写画一张雷殛符,花费的心血精力,等同于一部长篇大作。
王福双手捏着符纸,对着外面的光线端详,越看越是满意,好了,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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