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都说这是逼狠了,没活路了,软包子才这样。那样一个软包子都能干出这等事,可不是继母恶毒、不贤。
甄珠哪里能服软,“外头胡说,根本就没有的事。”
甄蓉道:“三姐姐,这几年大房没给二姐姐添新衣是实情否?”
甄珠无语,这确实是真的。
“你没从二姐姐那儿拿过首饰?”甄蓉又问。
甄珠依旧无语。
“你们吃罢了饭,才让二姐姐的听雨阁取饭?”甄蓉问。
你们吃吧,人家才吃,不是剩饭剩菜?
甄珠垂下头脑袋。
童氏听到这儿,当即抹泪道:“娘,你大孙子订亲了,可前儿,牛家太太登门,问儿媳妇说‘你们甄家是不是会宠妾灭妻’,牛太太想悔婚。娘,你老还硬朗着,大房的庶务你得给管起来,只有没规矩的人家才会扶妾为妻,甄家的名声毁了,家里的公子、姑娘谁也跑不掉。”
老太太连连高呼:“那个贱妇,我甄家的名声全被她给毁了。”
童氏道:“大房有娘在,得想法拢回名声,大老爷、二老爷可都是官身,再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先是心疼一县沐食邑,怎的与甄家就无关了?现下又听说名声毁了,心头一阵阵地刺痛。
当天黄昏,甄远从衙门回来,脸拉得又长又臭,从幕僚那里,也听说甄苏封了县主,得了一县沐食邑的厚赏,关系好的,劝他想法拢回名声,那良妾扶正的虞氏,委实不堪为妾;还有关系更好的,与他介绍了几个富贵人家的姑娘,有和离妇,也有大龄未嫁贵女,说挑一个娶为继室,委实替好友名声被毁很是心疼。
甄远刚回府,就听大管家来报:“老爷,老太太病倒了,直喊心口疼。”
他火速赶到荣养堂。
老太太躺在榻上,嘴里直哼哼,旁边有丫头与甄蓉服侍着。
甄蓉道:“祖母,大伯来了。”
老太太一听长子到了,哼哼的声音更响了,一声接一声,直击得甄远心疼不已,“娘……”
老太太道:“看你娶的什么女人?外头闹翻天的事,我老婆子才从外头知道。内宅不宁是为官大忌。苏儿什么性儿?出名的软和性子,都被她逼得远走岳阳。
大哥儿去年订亲牛家姑娘,昨儿牛太太登门要退亲,直说甄家‘抬妾为妻’家风不正,你二弟妹为着这事,上门哭诉。
虞氏是怎么掌家的,她不要脸皮,甄家也不要了?让元配嫡女捡她的剩饭剩菜吃,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妾就是妾,当年你要抬她为妻,我原不同意,你不与苏家商量就把人扶正了。妾都做不好,哪能为妻?”
甄远长身了一揖,“儿子都听娘的。”
老太太躺在榻上,听她的,那也不枉她病一场,“真听为娘的?”
“娘在府里,儿子都听娘的。”
“好,将虞氏、甄珍送到乡下庄子去,对外头说,虞氏是姨娘不是什么妻房,回头娘再斟酌斟酌,另为你选个合宜的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