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身的剧痛坐了起来,借着窗孔微光四下打量,却见此处四面皆壁,容纳狭小,摇曳不定的火光从铁栏射入,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灵一时间想不起来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喃喃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衙门死牢。”墙角的那人突然回答。
由于光线太暗,李灵初始并未发现这狭窄的屋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骤然听到有人说话,着实吓了一跳,后退几步靠在铁栏上,慌道:“你是谁?”
那人冷冷道:“你受了颇重的内伤,想活命的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休息吧。”
方才这一吓,却是把痛疼给吓忘了,经他一提,李灵顿感五内欲裂,只得摇摇晃晃的坐了下来。
李灵以手去揉受伤之处,却发现隐隐有被针刺过的感觉,他精通中医之道,立时便判知那是针灸之后才独有的痛。
他渐渐想起,自己是设了苦肉之计,让柳如歌诬陷他,好借机进入死牢。既然此人会针灸之术,想来便是他这次要找的人,也就是三和的师父吧。
李灵望向漆黑一片的墙角,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可以清楚的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兄台,方才是你以针灸救醒了我吗?”李灵小心的问道。
“嗯。”那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应了一句。
“多谢兄台,我叫李灵,表字无疾,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却是沉默不语,李灵知他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不然赵行德也不会五年来从其嘴中撬不出一个字来!眼下自己身上难受的紧,只想先休息一下再来对付这个顽固的老头,遂也不再多言,靠着墙很快便睡去。
再醒来时,光线已比先前强了许多,似乎外面天色正当白日。也不知是自己体质强,还是那人针法精湛的缘故李灵自觉伤痛虽在,却比昨日减轻了不少。
眼下要做的,便是从这个人口中骗出医书,他思索了一会,道:“兄台,你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判死刑的。”
那人不答,却是反问道:“你又是犯了什么罪?”
他肯开口说话那是最好不过了,李灵自然是欣喜,忙道:“ 我是仁和堂的大夫,那刺史的五姨太病了,请我去看病,谁想那贱人竟诬陷我轻薄他,所以才被那个混蛋刺史打入了死牢。”
那人冷哼一声,道:“仁和堂的大夫不是木怀仁么?何时又变成你了!”
李灵又道:“看来兄台你被关进死牢也有些日子了,木大夫自然是仁和堂的大夫,不过我是他新招的。”
“木怀仁有三个徒弟,何必非招你?”
“嘿嘿,这你就更猜不到了,其实那木怀仁是见我医术高明,想招我当个上门女婿,又怕我不肯,所以才先招我当个仁和堂的大夫,好让我和她女儿先培养感情。”
那人身子一震,却又不语,李灵猜想必是赵行德已放过风给他,他现下已知道了木怀仁招了个上门女婿。
不料,那人却是不屑的一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学了些皮毛医术便自命不凡,言语如此目中无人,世上不知羞耻的人不少,你却堪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