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尤其恐怖。
宋玉在衣柜外怒吼,叫嚣着让我出去,奇怪的是她不管如何怒吼,却没有打开衣柜把我直接抓走。
她在忌惮什么,是我手腕上的玉镯,还是这衣柜……
别告诉我这些符纸真的管用。
我真的要报警了。
越是慌张,越点不到手机的正确位置,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就在这时,戴在手上的玉镯突然传来啪地一声,玉镯碎成两半,从我手腕上掉落下来。
衣柜的温度陡然降至零下,一个女人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缓缓的幽怨的说了一句:“找到你了……”
草!
举着手机猛地朝我身后照去,我同时歪着身子扭头,一张惨白的大脸紧贴着我的脑袋,似是搭在我的肩膀上。
下一秒尖叫已经迫不及待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一只干枯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拉着我像是要把我拉进衣柜后的墙里面。
我本能地抓着衣柜的边缘挣扎,想要挣脱开那只枯手跑出去,越是挣扎,抓我的手越是收紧,几乎把我的骨头捏碎。
“救命,救命……”
尖叫和挣扎乱成一片,衣柜外是宋玉发出的男人声音,她在疯狂大笑。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哈哈哈哈……你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房间的门似是被踹开了,然后就是宋玉的一声尖叫。
“救命,衣柜……”我大喊。
衣柜的门猛地被拉开,捏着我肩膀的枯手瞬间松开,惯性之下我撞在来人的大腿上。
“什么情况?”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我敢肯定不是左和煦。
他把我从衣柜中拉出来,劫后余生的腿软,我根本无法站立。
就在我还在想着是谁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的时候,手电筒的灯光亮起来,照在他的脸上。
他,他是……
“手镯碎了,可惜了。”他错着身子,略过我弯腰捡起衣柜中碎成两段的玉镯和我的手机,“先离开这。”
时间有那么几秒静止,我来不及回忆有关于他的往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白霁,你怎么会在这?”
他将碎成两半的手镯包起来,很自然地放进口袋里,这才扭头看我。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有一种直觉,他似乎也认出了我。
我听到他一声低沉的打趣,带着玩味的随意:“我说我路过,你信吗?”
之后他收起懒散,背起宋玉,首先离开屋子:“跟上。”
巷口外停着一辆suv,他把宋玉安置在后排座躺下,示意我坐在副驾驶:“车没油了,开不了空调,这一夜会很冷,你做好准备。”
一连串的惊心动魄,游走于生死边缘,让我久久无法回神。
重获新生的释放过后,我这才扭头看向他,好奇问出口:“你真的只是路过?”
“进来看看有没有加油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其实比起呆在车里受冻,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麻烦左和煦。
可此情此景,我似乎更想呆在车,单独和白霁在一起。
毫无由来的安全感,来自于身旁的人。
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来泗村四号的目的和试睡过程简单和他说了一遍。
白霁听后,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只说了一句这地方不能呆,等一天亮加满了油就离开。
天亮之后再做决定并无不妥,让我现在回四号凶宅,我也没蠢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看看表,已经快三点了。
白霁失了说话的兴趣,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我看着他几年后没怎么变过的脸,除了增加些岁月的成熟之外,什么都没有变。
时过境迁,人是物非,我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再次见到五年前暗恋的人。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五年前的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好像和谁都合不来。
不爱说话,不喜欢与人对视,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情窦初开的年纪,我被他的忧郁以及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所吸引,始于颜值忠于气质,高中三年,我两年都在对他的暗恋中。
只可惜高二即将期末考试之前……
“白霁,高二那年,你为什么突然退学?”
那一年我猜想过无数理由,他生病了,家里出事了,亦或单纯地觉得学校不好,想换一个环境罢了。
我曾打听了许久,未得到结果,再次相见,只想等一个答案。
他听到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后,只平淡地睁开眼扭头看向我,在与我的目光交汇时,他的视线移到我紧攥的拳头上。
“你很冷?”他答非所问,转移话题。
“有点。”不止是冷,我攥紧的拳头更多是在表达我对问题的恳切以及紧张。
“有衣服吗?”
看来他并不想给出答案。
我有所失望地点点头,松开拳头,落寞地挤出笑容:“在屋里,没有拿出来。”
“在这等我。”
白霁突然打开车门出去,我甚至来不及喊住他。
明知道四号凶宅有多危险,却还是我行我素地走进去,只为帮我拿衣服。
熟悉的背影,依然带有不知名的孤独。
他曾是我跟了三条街,不敢开口说话的一个人。
五年后的今天,背影依旧,我恍如隔世,却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