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已过了,天上密布的阴云终于等来了一阵疾风,开始涌动着翻滚着,雷声越来越密,预告着一场大雨即刻来临。王都街道上,人们开始急行,将要出门的人只能留守,随着疾风一阵紧似一阵,街道上也越发地冷清。
王都西南有一条清幽的小巷,巷内有两座相邻的府邸,王宫护卫军统领虎贲氏的南宫府和其长子伯典的南宫别院。疾风中,一骑马正由巷道向南宫府疾速行来,到府门前,马上人翻身下马,对府门外执守的府卫拱手道:“马上到了,快去禀将军!”自己则牵了马立在府门外,向巷口处张望。
不一会儿,一辆素丽的马车在几骑人马随行护拥下驶进巷子,向府门行来。
此时,豆大的雨点已随风倾落,劈哩啪啦扣打着府门前的青石地面。那素丽的马车疾行到府门前,护拥的人立刻翻身下马,齐刷刷地立于府门两侧。一边早有府卫上前开了车门,撑起一顶素绸竹伞,弯着身子,恭迎车中人。
府前不远处一棵榕树后,周筱青和叔子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华丽的一幕。
“会是谁来了南宫府?”周筱青低声自语。
“定是位重要人物了。”叔子烈道,一般人怎会有这种规格。
周筱青点头同意,她知道在西周,能坐得华丽马车,有卫士护拥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再看那柄竹伞,精巧素雅,倒象是为佳人而备。
果然,一位小巧玲珑的素丽佳人,正用柔柔的玉指轻提了罗裙,缓缓步下车门。刚一落地,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揽入怀中,珍宝似地拥住。
“爱妾!”孔武的王宫护卫统领虎贲氏温柔地唤道。
“大人!”佳人低呼。“快快进府。小心淋着。”虎贲氏边说边将佳人轻拥进府。
府门两侧挺立地卫士见任务完成。急忙将各自马匹牵入府中。府卫重新闭了府门。将斜风骤雨挡在门外。
贲氏地爱妾—筱青吸了口气。忽然心跳加速。手心潮热。身体不能自控地哆嗦着。
一旁地叔子烈见状扶住周筱青。急问:“怎么了。怎么了筱青?”
周筱青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激动。她手抚左胸。眼睛盯住南宫府门。好久说不出话来。
“别吓我。筱青!”叔子烈害怕了。周筱青受折磨捱鞭打地时候都不曾如此。为何见了这情景会如此激动可如此是好!
忽一阵琴音响起,如水流般时而舒缓时而湍急,时而沉郁时而兴奋,如心弦起舞,如情思涌动,与雨声唱和,与风声和鸣。
“伯典!”周筱青低呼。叔子烈见周筱青终于说出话来,长舒了口气,再一听她唤的是那个伯典,转头四下看看,除了倾落的雨,并无他人。
“子烈,你听,是伯典的琴音!”伯典的琴音抚平周筱青悸动的心。
叔子烈抹了把脸上的雨,去找他吧,小心淋病了!”
“子烈!”周筱青满眼歉意“和我一起去吧,避避雨也好啊!”叔子烈摇摇头,大步跑走了。
周筱青只得走到别院门前,扣门。一府卫出来,见是周筱青,知是公子之友,赶忙让了进去。
巷尾,叔子烈伫立雨中,看着周筱青走进南宫别院,走近她的伯典,他的心重重地痛了一下,大声喊道:“筱青,我等你回心转意!我等你!”
“公子请更衣!”南宫别院,袅娜的妾奴为周筱青送来一套崭新的素锦衣裳。
周筱青低头看看自己形如落汤之鸡,赶忙接过,又生怕湿衣显露自己的女儿身,不得不略躬着腰。
见周筱青怪模样,妾奴掩嘴轻笑“这么大的雨,旁人躲都来不及,公子怎会淋成这样?”
周筱青不好意思地笑笑,四下看看典呢?”
“公子在书阁抚琴。”
筱青到无人之地换了衣裳,将头发重新束了束,向妾奴要了绸伞,径直往书阁而来。
书阁正是周筱青昨日藏身之所,她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到了。开了门,一股浸着雨湿的墨香味飘进鼻孔,十分舒服。走进去,仍旧是满阁竹简木椟,也不迟疑,循着琴音找上二楼。
二楼周筱青是第一次踏足,只见木板做地玉帘为窗,地上蒲席,帘外露台,露台之上,伯典指尖轻绕幽然抚琴,一双眸子望向雨丝深处,仿佛雨中有丽人相顾。
周筱青将绸伞轻轻置于角落,慢慢走过去,隔着轻漾的玉帘,凝视着伯典。伯典一袭素色深衣,长发披散,那清奇的背影令周筱青迷惑,疑为天上神宿。
忽然琴声歇了,低柔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
周筱青沉浸在幽幽的意境中,她怀疑伯典是不是**凡胎,怎会如神仙般虚幻,又有使人痴迷的气场,连同那低柔的声音,都似飘在空中。
“是不是我背上长了什么,看个没完?”伯典起身,撩开玉帘,向周筱青走来。
周筱青回过神来,原来伯典并不是天上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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