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令下,叶问天也不甘示弱地朝他发起了进攻,暴雨般的利箭飞掠着穿透了过来,挡在贺叔齐面前的将士无一幸免,纷纷倒下。
“你想用火筒攻城?”
“休想!”
这时,叶问天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城门忽然大开了,月色下出现了一排排高矮不一的黑影,身后还跟着几个押送的士兵,不断推搡、谩骂着将人赶了出来,这分明是活生生的人肉靶子,就这么暴露在贺叔齐的眼前。
而站在他面前的竟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你!”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
贺叔齐不敢置信地问道。
叶问天显然是早就留了后手,居然挟持了这么多人质,挡在城门前,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贺叔齐用火筒攻城,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命。
“现在站在你面前都是一些妇孺,你想攻城就先杀了她们。”
“就看你下不下得去手了。”
言毕,叶问天的眼中充满了得意的狂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些妇孺都是你城中的百姓,你为了达到目的,居然罔顾人命?”
贺叔齐一脸诧异,他不敢相信叶问天的本性,居然是这么的狠毒、无情,居然能想出这个方法来阻止他攻城。
两军僵持了好一会,贺叔齐一时竟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若是强行攻城,定然会将这些人质炸死,若是不攻,那就没法抓住叶问天。
“大人,大人!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都是一些平头百姓,我们什么罪都没犯。”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哀求声,只见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婆婆紧紧搂着自己怀中的男童,声音颤颤巍巍道。
听到这话,贺叔齐心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的心思此时被叶问天拿捏得死死的,这让一向讨厌被威胁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和无措。
“贺叔齐,你有胆就杀了她们啊!”
“哈哈哈......”
叶问天的话语逐渐疯狂起来,此时他早已失去理智,随后怒极反笑,直到冰冷的眉峰冷冽弯起,直勾勾地俯视着他。
“你......”
“你简直枉为陵江府的安抚使!”
贺叔齐看着叶问天一副得意的样子,他咬牙,眸中跳动着两簇怒火,怒骂道。
见战局被牵制住了。祁渊也趁叶问天不注意的间隙,偷偷退了出去,眼下只能找机会杀了叶问天,才有机会扳回局面。
另一边,叶问天自认为自己牵制住了贺叔齐的进攻,只要他不敢痛下决心杀了城门下的那些妇孺,就不可能有机会攻城,反而西洲军也没法再往前一步。
“西洲军,听我号令!往后退。”
无奈之下,贺叔齐还是选择了暂时退兵,不敢继续轻举妄动。
“看来你还是心软了,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向羽?”
叶问天看着躺在地上,身体早已冰凉的叶向羽,他彻底豁出去了,如果抵挡不住贺叔齐的进攻,那他就拉上一些无辜的人陪葬,反正横竖都是死,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今日若是你杀不了我,那我便杀了你!”
“我要让你给我的羽儿陪葬!”
叶问天说着,双目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的目色渗着寒意,神色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一字一顿道。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弓箭,朝着贺叔齐瞄准,摇晃的烛光下露出一个阴戾的笑容,只需要放开手中拉紧的弦,他就能将贺叔齐杀死,他早已迫不及待了。
下一刻,身侧传来一声羽箭划过的声音,那箭不是叶问天手中的那支,而是从贺叔齐的身侧发出,箭在空中飞速划过,精准地命中了叶问天的要害,这时,叶问天手中的利箭也忽然脱离了,朝着贺叔齐射了过来,两人同时中箭。
还好,贺叔齐只是擦伤,那箭正好偏离了重心。
可叶问天就没那么幸运了,箭正好穿过了他的心脏,而那射箭之人,却让贺叔齐大吃一惊。
如此箭术,原本贺叔齐的第一反应会是祁渊,可是祁渊埋伏在一边还没等到机会,就已经被抢先出手了。
陆望舒不知何时早已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的正是忠远侯生前常用的弓箭,还记得他们成亲前,东京可是人人传她擅长骑马射箭,这些都是她从小便开始研习的,她的箭术一点都不比祁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