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夜闯观,颇有不妥,我且去领道口谕,你们先去观外守着,明日再行询问。”
范金刚扔下这句话,拧身便走了出去,步子踱得到是轻快了不少。
夜风侵袭,季如光和雷敬领命在宫墙的夹道中前行。
季如光走在前面,步履沉稳。雷敬见季如光云淡风轻的样子,却愈发烦躁。
最后,索性三两步奔到季如光面前,双手把住他肩膀,急得眉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老季!你个冤大头,查案便查案,立的哪门子军令状?寿安公主她谁啊?有恩于你吗?才三天!你真当司公能死心塌地的给公主伸冤?保命重要还是升官重要啊!”
季如光挡开雷敬的一团火气,淡淡口:“我有我的道理。”
“你有个屁的道理!你又不点驸马,这么上心干什么……”
话没说完,雷敬自己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
“老季!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一早就算计好了?”
“我算计什么了?”季如光似乎有点意外。
“我刚听说了,今日夜班本该是老庞带队,你却吊他,说福清坊来了东瀛歌姬,只在永宁城内公演三日,这小子是个戏痴,自然提出换班,你这才来的!”
雷敬一番推演,猛然觉得自己窥见了世间真相,十分严肃地望着季如光。
“富贵险中求……老季,你不会是想立功之后,求娶公主吧?!”
“……”
季如光气笑了。
雷敬郑重其事地扳起季如光的脸,“好啊老季,我说呢,同僚这么多年不见你婚娶,原来所谋甚大!”
季如光一把打开雷敬的爪子。
“别胡扯了!同僚之间相互担待而已,你对百戏坊内的宋五娘青眼有加,若哪日碰上她的相扑擂台,我自然也可与你换班。”
“再说,贵妃遇害事发突然,我如何能未卜先知?有这胡猜的功夫,不如想想这案子的关窍在哪儿,真凶找不到,什么公主、胡姬、宋五娘……都抵不过昭天门前一把火。可要是破了……”
季如光拽了拽雷敬胸前的红绶带:“一根变两根,漫说是宋五娘,就是再来个宋七娘,宋十娘,也不在话下。”
“你……”
雷敬彻底拿季如光没辙了,自己嘴笨,总也说不过他。
说话间,突然一阵怪音从不远处的头顶传来,铿锵而有节奏,仿佛是什么人在虚空中抽响长鞭。
雷敬忽然变色,攥住季如光手臂:“糟了,是摧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