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遇不理会杜九原的讽刺,反而讨好地问道:“杜道友,我刚才的提议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立即去布置。”
杜九原冷笑道:“陶宗遇,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儿吗?”
陶宗遇又故意叹了口气,道:“我可是肺腑之言,你我都是同道中人,都有把道教发扬光大的责任,你瞧瞧,现在那少林寺等佛教大派,隐隐压在我道家之上了,我们道家教派大家应该联手起来,不能光顾着本派一己之私呀。”
“哈哈哈,”杜九原大笑起来,可因为身体受伤或者其他原因,根本就笑不出来,笑声跟哭声一般,他勉强止住笑,道:“你不是说上清派可是道教第一大派,你上清派就能代表整个道教吗?再说了,与上清派你争我斗灵宝派,不也是道教大派吗?还有还那龙虎山派,有你们这些道教大派与佛教大派去争就是了,我们鹤鸣山又算是什么?”
陶宗遇强忍心中怒火,道:“想当初贵派的丁九田,也就是你的师兄,纵横江湖,罕有敌手,就连少林寺也不敢撄其锋,大振鹤鸣山派与道教之威,我想想都是令人向往呀。”
杜九原冷哼一声,道:“陶宗遇,三句话又露出你的马脚了吧?你还不是想着我派的心法呀。几个月前我就是被你花言巧语所骗,才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以为你的假仁假议还能骗到我?我还能告诉你《黄帝阴符经》心法吗?做梦!”
陶宗遇却是面不改色,道:“那是杜道兄你不对了,都说这《黄帝阴符经》深奥无比,没人能参详透,你说你参详了这么久也没参透,这说明少数的智慧和力量还是有限的,又何不让大家共同参详呢?说不定就能参透呢?”
杜九原惨笑道:“一丈天魔掌掌法被你骗去了,你以为还能骗去这《黄帝阴符经》吗?但我告诉你,没有这《黄帝阴符经》的内功心法做中和,练那一丈天魔掌可小心走火入魔。我知道你练了一丈天魔掌,你没感觉到这掌法太过阴狠了吗?还有,你有没有觉得内力运行不畅呢?你可想知道原因?”
陶宗遇心底一颤,他正感觉练了这一丈天魔掌后,总觉得体内有股戾气,但他表面并不露声色,道:“这一丈天魔掌招数果然高深精妙,只是我真觉得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莫非要从《黄帝阴符经》里才能找到解决之法?”
杜九原强自忍住疼痛,冷笑道:“不错,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没有《黄帝阴符经》心法打基础,强自练一丈天魔掌,有些地方你无法参详透,而且会走火入魔。”
陶宗遇暗吸一口冷气,口中道:“既然这《黄帝阴符经》如此高深,与其大家都拿着没用处,不如说出来,我们共同参详,有不用,不是浪费吗?”
杜九原道:“这《黄帝阴符经》一直以来就在鹤鸣山,就是属于鹤鸣山派的,岂可轻易外传?”
陶宗遇笑道:“照你的说法,那我陶家先人可为道教创立了这么多经文,可不都是造益各道家教派吗?如果照你这般说,你家的就永远是你家的,道家教派还怎么斗得过佛教众派呀?”
杜九原恼火地说道:“我派的就是我派的,连自己派的东西都保不住,还算什么?至于什么佛教众派与我何干?”
陶宗遇刚想说,杜九原恨恨道:“姓陶的,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你休想再从我这骗去一点东西,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道教败类。”
陶宗遇冷笑一声,说道:“可这《黄帝阴符经》也是你偷出来的,如果我把你交给鹤鸣山去,你可是叛徒,应该知道作为叛徒的下场。”
杜九原不禁惨笑道:“你把我交出去,你这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坏水的伪君子有面目不也露出来了吗?别人眼中上清派的高道原来却是个阴险狠毒的小人,上清派还能容得下你?你还能在江湖中立足吗?”
陶宗遇有点恼羞成怒,恶声道:“姓杜的,如果你听从我的话,我还叫你声道兄,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休怪贫道不讲同道之义了。”
杜九原惨然笑道:“陶宗遇,别再惺惺作态了,我受你的折磨还少吗?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呀,如果我姓杜的吐出《黄帝阴符经》里半个字,九泉之下我不姓杜。”
陶宗遇狞笑道:“那就让你尝尝一丈天魔掌的滋味,告诉你,我没有《黄帝阴符经》心法,我也照样练得出来一丈天魔掌,到时,在江湖中再出一个会一丈天魔掌的陶宗遇。”说完,绕到杜九原身后,点住杜九原的哑穴,然后中指、食指箕张,插向杜九原背上大椎穴,杜九原顿时浑身战栗起来,面目狰狞,浑身巨痛,但被点住哑穴,却又无法出身,这种滋味比死还难受。
半晌,杜九原昏阙过去,陶宗遇方才停止,嘴里嘟哝道:“我就不相信你姓杜的臭道士能顶多久。”
陶宗遇又从地上裹起有便溺、残渣的糙纸,走出地洞来,把两层门洞关严实,这样,地洞的气味、声音也就不会传到外间来了,可见陶宗遇心思之细腻。
陶宗遇熄了火折子,走出藏经楼,在黑暗中锁好,然后向自己房间而去。陶宗遇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但当陶宗遇离开后,一个人从藏经楼的屋顶轻轻落下,那份轻功比之陶宗遇又胜了不知多少,那人同样黑巾蒙面,看不出样子。那人绕着藏经楼转了一圈,想找个什么地方可以进去,但窗户全是紧闭的,除了从门口开锁进入外,似乎没有其它入口,那人站在门锁前,待了十几秒,把锁弄坏,破门而入,对他是轻而易的事情,但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破门而入的想法,然后飞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