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珠珠站在高处看风景,转眼已经离京有两个月了,她玩得很高兴,要说想念李弗,她都没有这个空闲。
今日皇帝和两位娘娘来寺庙,山上十分清静,张珠珠不想听僧人讲经,便独自站在高处。
登高望远的时候,张珠珠突然想起来了李弗来。
张珠珠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她的心情。
她到了这个年纪,和李弗又很久很久没有分开过了,这些时日的分别,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只是现在她独自站在这里,心情便像是突然发生了变化,对李弗的想念,骤然加重。
但仔细想想,这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
她对李弗的想念,应当是从分开的那一刻,便堆积了起来,积攒到今日,在这个远离喧嚣的时刻,全部都翻涌起来。
不知道李弗在做什么。
前些天京城来了信,李弗在信中和张珠珠透露了些消息,说自帝后离京之后,京城便不如从前安稳了。
太子毕竟不是皇帝,即便周毅已经做了多年的太子,也有资历深的朝臣,想要将他压制住。
这不是说朝臣要谋反,只是君臣之间,此消彼从,皇帝强势了很多年,让不少人心生不满,自然希望皇帝的接班人,是个好拿捏的,这样才能够为自己和家族攫取更多利益。
身为皇帝,就免不了被人谋求他的权力。
因此,朝中麻烦甚多,李弗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也跟着遭殃,成日忙的脚不沾地。
张珠珠想,李弗应该正在手忙脚乱地解决遇上的新麻烦。
想必他很辛苦。
平时他有最亲近的人陪伴,现在张珠珠和两个孩子都不在他身边,通信也不及时,不知李弗心情如何。
李弗的心情确实不太好。
张珠珠和孩子们一走两个月,他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留下花草和他作伴,他这些天忙起来的时候,会留宿衙门,还在东宫住过几天。
忙的时候还好,像今天这样一得了空闲,李弗就更惦记他们娘仨了。
尤其是张珠珠,与他相濡以沫,携手多年的妻子。
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他们的关系,就如一个人的左右手一样紧密,缺一不可,他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不能分割。
如今分开这么久,就像一个人缺了一只手,始终都不能习惯的。
他起身,打开箱子,翻出了张珠珠写的东西。
他们二十多年前写的,都在这里装着。
李弗边看边想,只是分开短短几个月而已,他就这样不习惯。
到了他们两个要阴阳相隔的时候,留下的那一个人,要如何在这世上独活。
年纪越大,他就越会想起这些事情。
张珠珠的心情,李弗无法全然体会,但是自己的心情自己明白。
真的到了彻底分别的那一日,若是张珠珠留下了自己,那他不用多久,就会赶上去。
若是留下张珠珠,那李弗希望她可以像这次出行一样,豁达些,看开些,不要那么急着来找自己。
有来世的话,他会等着他的。
没来来世,那张珠珠更应该多活些时日,死后的世界无法诉说,要抓紧活着的时间。
李渐寻到了在高处远眺的母亲,把手里的衣服给她披上。
张珠珠回头,看见儿子的一瞬间,她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李弗。
李渐看母亲失神,说道:“娘在想我爹吧。”
张珠珠点头:“嗯。”
李渐好奇地问道:“您和我爹,第一次分开的时候,应当是分开了三年多,那时候您也如此吗。”
张珠珠哈哈笑起来:“那时候没有,那会儿我跟他认识不到一年,虽说你爹老在那山盟海誓的,可我不太相信,我估计他走了就再见不到了,我光可惜他那脸来着。”
李渐有记忆的时候,张珠珠和李弗感情已经很深厚了。
李渐笑道:“怪不得我爹从前和我说,他是父凭子贵。”
张珠珠笑得更大声了。
李渐站在母亲旁边,他身形已经很高大了,甚至比他爹还高一点。
张珠珠说:“反过来的话,也是一样的。”
她和李弗彼此看重,对孩子自然倾注了更多的感情。
李渐心想,父母之间的感情,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全部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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