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被暂时安置在县衙后院中。
王小秀在看不见女婴之后,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休息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们真的能把那个人抓过来吗?”
王小秀甚至不敢直呼那刘四的大名,只敢说“那个人”。
姚玉馨道:“能抓,还要砍他的头!”
姚玉馨真的非常生气,这一家人真是太恶毒了,把一个无辜女子逼迫成这样。
王小秀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喃喃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王小秀的母亲和嫂子也同样高兴,他们王家终于能有个安宁了!
张珠珠看看时辰,说:“你们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
姚玉馨回过神:“对,都这个时辰了,我叫厨娘去做。”
张珠珠和李弗一早上把孩子送过来,府衙的人又急急忙忙地去找王家人,一来一回的,没有人顾得上吃饭。
张珠珠道:“我去吧。”
她心中烦闷,去做点事情,倒是能够安稳些。
姚玉馨上回在李家便见过她做饭,闻言没有再阻拦,只吩咐厨娘帮她打下手。
厨房送来饭菜的时候,李弗和姚县令还在商量这案子。
闻到香味,姚县令十分惊讶:“今日厨娘做饭前拜了菩萨吗。”
他们家请的这厨娘,手艺也不是很好,只是姚县令也是贫苦出身,平时并不在意。
李弗却知道这饭是谁做的,他道:“是三姑娘做的。”
姚县令看着面前简简单单却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汤面,拿起了筷子。
天气很热,这汤面是冰凉的,一碗下去,叫人心里身上的火气都散了大半。
姚县令连连称赞,李弗忍不住说道:“三姑娘手艺极佳,姚兄今日有口福了。”
姚县令道:“热汤面常见,这冷汤面倒是少见。”
李弗匆忙吃过,便去找了张珠珠。
张珠珠也已经吃完,正在廊下休息。
李弗一看便知她心中不快,说:“下午刘四跟他家人就该归案了。”
张珠珠点头:“那刑罚呢?”
“刘四为祸乡里,该死,他的家人为虎作伥,活罪难逃。”李弗回答。
张珠珠稍稍松了口气:“要让刘家给王家赔偿银钱,我看小秀姑娘身体不好,精神恍惚,以后恐怕要吃药休养。”
李弗道:“好,会让他们赔偿的。”
张珠珠垂下眼睛不说话,李弗的心里有点难受,他不想见她如此。
但言语上的安慰太过苍白,应该及时处理好这个案子,安置好王小秀母女两个,将这些事情做好,想必比任何言语都有用。
接近傍晚的时候,刘家人被带到了县衙里。
刘四今年二十五岁,膀大腰圆,衙役们抓他的时候,颇费了点功夫。
这会儿被按在堂下,刘四仍是一副面目凶恶的样子,瞪着一双铜铃眼,扑腾着大喊道:“你们凭什么抓老子!”
刘四的父母也是大呼小叫的,嘴里喊着冤枉。
刘母甚至强行扑过去,搂着自己的儿子,说:“我儿年纪尚小,哪里经得起你们这般吓唬,你们快放开他!”
姚县令今年二十三,比那刘四还小几岁呢,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二十五了还小?
这是什么鬼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那十八岁就被刘四活活打死的韩八娘,十五岁被侮辱,十六岁生下一个女婴的王小秀又算什么?
她们难道是年纪大的吗!
姚县令将惊堂木拍在桌上,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衙役们上前,将这母子二人分开,按在地上。
李弗暂代了县衙师爷的位置,在姚县令身边,手里拿着纸笔。
王家人的陈情已经记录下来,韩八娘的亲眷还未到,现在要先审问刘家人了。
“刘四,你可知罪?”姚县令厉声喝问。
刘四昂着头,嘿嘿笑:“老爷,你说什么,小人听不懂。”
刘母也道:“我儿子还小,平时老老实实的,哪里有罪!”
刘父也连声附和:“就是,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谁告的我们,让他出来!”
他们这副理直气壮、死不悔改的样子,真是让人看到了什么叫恶人。
王小秀的大哥见他们这样,气愤不已,忍不住站出来,大骂道:“你们一家子畜生,把我妹妹害成这个样子,我杀了你们!”
他就该去把这家人一个个砍死的!
他的刀都磨好了!
王家大哥扑上去,一脚踹在刘四身上。
衙役们阻拦不及,刘四一下扑在地上,抬起头时口鼻出血,吐出来一颗牙。
刘父刘母顿时心疼得大叫起来,喊道:“王成,你妹妹就是个小贱人,勾引我儿子,现在还敢报官,我也要告你!”
王家父母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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