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各自寻了个位置打坐调息,只有顾云声无聊的盘腿坐在岸边托腮失神地看着水中的人。
自从今日跟温宴初单独谈话后,她更多的不是对未来的害怕,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
顾云声脑袋空空地发了一会呆,突然恶从胆边起,猛地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
触手温润,还挺软。
顾云声嘿嘿一笑,又手贱地戳了两下。
可是下一秒,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好摸吗?”一道沙哑的嗓音有些突兀的响起。
“是挺好摸的……等等,你听我狡辩!”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顾云声的脸瞬间红透了。
应霜序缓缓地在水中换了一个姿势,撑着下颚倚在岸边仰头,好整无暇地看着对方:“行,在下洗耳恭听。”
他深邃的眼睛正对着她,在皎洁的月光下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眉目间不知不觉中浸满了温柔。
顾云声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打趣,但是人在这种时候可能总会容易冲动,她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下一刻直接梗着脖子掷地有声道:“没什么原因,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了!”
应霜序有些意外对方的坦诚,但他只是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后才莞尔一笑,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莫名的宠溺,“云声,有没有人说过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顾云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应霜序并不会再重复刚刚的话了,他收回视线无奈的轻笑一声,颇有些感慨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惟愿云声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最后一句话应霜序说的尤为认真,他盯着顾云声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确定你神魂融合的过程中没有出差错?”不然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秀起了文化修养?
看着对方真诚的眸子,应霜序瞬间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抬手无奈地捏了捏额角,毫无技术含量的转移话题道:“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可顾云声偏偏就吃他这一套,对方一转移话题,她的关注点瞬间跟了过去,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见过你徒弟了。”
“淮舟?”应霜序看起来毫不意外。
顾云声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他好像一直都在找你。”
可谁知听了这话池中人却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淮舟的性子最为倔强,当初若不是把他支开,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顾云声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她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没有想过跟他再见一面吗?”
应霜序轻笑一声,自嘲般的开口道:“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又何必为他人徒添烦忧。”
听到从对方口中说出这么丧气的话,顾云声瞬间不乐意了,她赶紧替对方唾了几口,“呸呸呸,哪有人咒自己的,就算他们都死光了,跟你也没有关系,你要长长久久的活着。”
“云声,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容易,每个人的一生都或多或少会遇上身不由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应霜序的神色罕见的带了几分消沉,顾云声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当下便也跟着难受起来。
不过顾云声还是尝试着安慰对方,“那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最大的阻碍就来源于庸人自扰,你要学着去放下一些事情,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力量而停止转动。”
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应霜序勾了勾唇,眉眼多出了几分柔软缱绻,“看来倒是我庸人自扰了。”
“云应,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在乎你的。”
“包括云声吗?”应霜序的声音很柔和,仿若不经意间的一问。
顾云声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迎着对方的目光,顾云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对,包括我。”
“我很在乎你,我不希望你以后会因为任何事来牺牲自己,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了。”
说到这儿,顾云声似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她垂眸凝视着那双清润的眸子,羽睫轻颤间,吐字却异常坚定:“我想要你一直随心所欲,长长久久的活着。”
“那云声呢,云声会一直陪着我吗?”应霜序抬起头,眼中带着从未表露过的脆弱。
看着对方郑重的神色,顾云声一时不知是惊喜还是慌乱,她的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决定从心应道:“如果你希望的话。”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应霜序的嘴角带上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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