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依依,依依。”郭雪枝从外面跑进来,一见到李依依便分外亲热。
为了让两人能安静的叙旧,丁崖如特意带她们去了后堂。
郭雪枝拉着她的手,问了许多问题,才知道这几年她过得甚是辛苦。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李依依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能逃离侯府,还要多谢姑娘……和南风哥哥,我为你们准备了谢礼,想当面交给你。”
说完她便从怀中掏出两个香囊,上面绣的了对鸳鸯。
“这是你做的?”郭雪枝看了甚是喜欢,两只鸳鸯绣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李依依很是不好意思,这是她特别准备的。
郭雪枝兴奋之余,看着香囊上的图案若有所思。
李依依离开后,她才露出担忧的表情,她与谢南风的事情,李依依是知晓的,现下送了这对鸳鸯香囊,难道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是什么?”丁崖如抽走她手中的香囊,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点头称赞道,“清新淡雅,最是凝神。”
“那是李依依给我的谢礼,又不是给你的。”郭雪枝鼓着嘴抱怨着,伸手就要夺回来。
丁崖如举过头顶,不服气的辩解道:“要说谢礼,最该给我一份,是我救了她,也是我收留了她,难道不应该给我吗?”
这话说的没错,郭雪枝也无法反驳,只能任由他夺去香囊。
回宫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此次北境之行,总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该不该向谢南风说明呢。
思索了一路,她都没有下定决心,可命运已不允许她再犹豫不前了。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文集馆的门口。
平日,这里总是守卫森严,怎么今日如此安静?
圣上对这些书很在意,除了让谢南风专门编目,还派了守卫日夜巡守。
她缓缓走进,才发现,短短几月时间,文集馆不止杂草丛生,就连屋舍都因无人打扫,破败不堪。
“南风哥哥?”郭雪枝站在门口,看着幽暗的屋内,一堆书籍的中间,仿佛坐着一尊石像。
一动不动的谢南风,正呆呆的看着案几上的书,他没有理会,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走进些,缓缓坐在一旁,才听清楚,原来他在念诵《帝王论》。
圣上自大婚后,便重用陈必非,对谢南风越来越厌恶,甚至觉得,他和那些书籍一样,无用。
从那以后,谢南风便被关在这里,孤独、没落、无助,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坚信的治国之道都是无聊的屁话。
“南风哥哥,我帮你离开皇宫好不好?”郭雪枝有些同情,更多的是惋惜。
谢南风沉默着,仿佛除了书,这世界再无其他能让他开口心动之事。
曾经的安国才子,心怀天下,最终被命运捉弄,郁郁而终,郭雪枝为此伤心不已。
七月二十,谢南风离开了,内廷司以普通宫人的待遇,处理了他的尸体。
一连五日,郭雪枝都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