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芳落在前面疾步走着,邓归信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二人都有些狼狈,刚进寺就遇到一脸焦急的丁崖如。
“七哥哥。”厉芳落唤着他,委屈的扑上去,哭诉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丁崖如疑惑的看向邓归信,身上的衣服好几处刮破蹭脏,双手血肉模糊,狼狈不堪。
“你们这是……?”
厉芳落只顾着细声啜泣,邓归信便把事情原委讲明,惹得丁岚夜二人无奈苦笑。
丁崖如安慰道:“邓统领也是好心,好在你们二人都没事,你就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原谅他的莽撞吧。”
得救后,厉芳落惊魂未定,又气恼他,一路回来二人都不曾交流,此刻才看到他满手是血,想来必是拉自己上来时,被藤蔓所伤。
丁崖如哄着厉芳落乖乖回去,又吩咐侍从准备热水,先让二人沐浴更衣,一转身,便看到贞娘提着食盒,悠闲的走来。
“她现在怎么样?可愿见我?”
见他急切询问,贞娘也不好隐瞒,淡淡的说道:“她说此生不应再见。”
丁崖如攥紧拳头,努力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可以拭去,那份哀愁如何发泄?
他冲到松树旁,一拳一拳的打在树干上,直到双手打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液。
沐泉在一旁劝说不住,只能求助的看向贞娘。
“去拿些药来吧。”贞娘知道这时候不应劝说,由着他发泄。
墨绿色的针叶落了一地,树上仅剩的几颗松果也扛不住剧烈的震动,纷纷掉落。
“好好的一棵树,扛过了严冬的寒冷,却要毁在你的手上。”贞娘走上前,轻轻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在一旁的石栏上。
沐泉早已把伤药放在上面,并知趣的退去远处。
贞娘小心翼翼帮他清理掉手上的树皮,仔细的查看每个指节。
丁崖如任由她摆弄,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喃喃自语道:“她是恨父皇,还是恨我?为什么不愿相见?难道我的出生真是她一生不能治愈的痛吗?”
贞娘没有搭话,只用心听着他娓娓道来的往事。
丁崖如自出生便与丁岚夜同养在侧夫人房中,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体弱为由,静心休养,不见任何人。
之后丁醉中因平定海匪有功,被晋升杜陵郡守,又因治军有道被任命巡海御道使,管理东海三郡,权力逐渐扩大,他不安现状的本性也显露。
直到有一天,他与燕平侯结亲,成为燕平侯的乘龙快婿后,以保护燕地百姓为由,不断扩张领地。
燕平侯驾鹤西去后,丁醉中便把侧夫人他们接到燕地,唯独留了杜青竹在杜陵。
“母妃心地善良,不愿见到战火四起,又因怨恨父皇当初迎娶她并非真心,所以大燕初定的时候,父皇接她入宫,她誓死不肯,只求一盏青灯愿伴佛祖左右。”丁崖如叹了一口气,他只想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为何如此难以实现。
贞娘坐在一旁,听完他的故事,遗憾的摇摇头,感慨的安慰道:“你的心思她若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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