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床上,西装外套褶皱的没法拯救了,被扔在一旁,衬衫上汗水和信息素凝出一片片殷红。
他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
谢危邯解开腕表,从容地无视上面脏污的痕迹,放到床头。
眼神里的诱哄意味让沈陆扬失神,好听的嗓音像海妖的歌声,钻进耳朵。
恍惚间像一位他爱慕的绅士,向他提出了一个有些冒犯但恰好可以满足的请求,诱着他答应。
“扬扬,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他语气温柔。
沈陆扬还没从美色的诱惑里挣扎出零星神志,就彻底陷进了痛苦和快乐的漩涡。
在濒死的挣扎里,像一只即将展翅的鹰,被狩猎者残暴地按在地上,翅膀疯狂扇动却依旧逃不出铁笼的捕获。
不知过了多久,沈陆扬泪眼朦胧间好像听到了他手机在响,下意识伸出痕迹斑驳的手臂去取,却被对方先一步拿到。
在他还茫然的时候,按下了接听。
沈陆扬瞳孔收缩。
宁婉姝温婉的声音响起:“宝贝,还在聊吗?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回去?”
沈陆扬刚要说话,嘴上就紧紧按住了一只手,捂住了他所有的声音。
他听见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喘息,用冷静温和的声音和宁婉姝说他喝醉了,现在已经睡了,明天会亲自送他回家。
被迫喝醉的沈陆扬皱起眉,眼泪濡湿布料,还在努力去听听筒里宁婉姝的声音。
谈话的时间像被无限拉长,沈陆扬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手机立刻没电自动关机。
他迷迷糊糊地想。
妈,如果母子间真的有心灵感应,您帮我叫个120吧,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您客气了,有时间一定会亲自去拜访。”
屏幕熄灭,卧室的光也随着一同消失。
沈陆扬脑海里只剩下他那该死的手机铃声。
“……saythatyouwanteveryday,thatyouwanteveryway……thatyouneed,gottripp’superpsycholove……”
……
晨光透过被刻意留下缝隙的窗帘,洒落在凌乱的床铺,身形修长的两个男人,一个蜷缩着侧卧,另一个在身后紧紧拥住他,像抱住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欧式古典装修风格的卧室,暗红色帘幕,深红与黑交错的被,以及青年右手手腕上松垮系着的暗蓝色领带,混在一起,像一幅色彩糜艳的油画。
沈陆扬被阳光刺得不舒服,转头蹭了蹭枕头,无意识地想翻身。
身后的人像是时刻都懂他的想法,腰间的手臂松了松,可惜沈陆扬还是没能转过去——
疼痛是一瞬间的事,睡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反应,忽然动了一下,就突然窜了上来。
他倒吸一口气,皱着眉,缓缓睁开酸涩肿胀的眼睛。
入目是和他家卧室完全不同的场景,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让被刺激到麻木迟钝大脑稍微转动。
他在谢危邯家。
好渴,使用过度的喉咙要烧着了……
沈陆扬抬手捏了捏喉咙,不小心瞥见遍布红痕的手腕,和上面那条“战绩显赫”的领带。
……
卧——
槽——
一瓶油浇在脑袋里,僵死的神经倏然转动,各色记忆你拥我挤地出现在脑海,还贴心地配上了声音和色彩。
昨晚可真是……异彩纷呈。
后颈一湿,沈陆扬哆嗦着往后靠去,被谢危邯揽进怀里。
刚刚睡醒的嗓音低哑慵懒,说不出的性感:“喉咙不舒服?”
沈陆扬还沉浸在“我怎么能哭成那个样子我怎么能喊他爸爸我怎么能坚持不住……”的巨大漩涡里,逃避地砸进枕头,没出声,只鸵鸟似的点点头。
裸露的肩膀被亲了亲,身后的人撑着手臂坐起来,埋进枕头的沈陆扬完美错过看见谢危邯身材的机会,直到对方从容地穿好睡衣,也没抬起头。
熟悉的陶瓷碰撞声响起,没几秒,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耳侧,在他耸起肩膀的时候,承托住,轻易地把人捞了起来靠在怀里。
沈陆扬无法接受这么虚弱的自己,咬牙硬撑着坐直,主动拿起陶瓷杯,咕嘟嘟地喝了一整杯,才觉得干涩到冒烟的嗓子舒服了点儿。
男人敢作敢当,渴了就要喝水。
耳朵被亲了一下,谢危邯温柔的和昨晚像两个人。
“今天请假了,还要睡会儿么。”
沈陆扬被亲的发痒,侧头,近距离撞进一双漆黑的眼。
那张稠丽的脸重归优雅温润,克制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人忍不住想看他失控的模样。
沈陆扬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嘴唇干涩。
他看见了。
他可……真是个小天才。
对视良久,沈陆扬一头栽进谢危邯颈侧,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充满红酒香的皮肤。
一定会是他的,他百分之一万肯定。
想到这里,沈陆扬瞬间精神了,密密实实地亲着他冷白色的脖子,含糊地说:“谢老师,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