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真的是另外一天!”夭夭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道,渐渐地带上了笑颜。
正在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夭夭皱了皱眉,问道:“谁啊?”
“是爸爸。”真田秀赖的声音传来,夭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在真田宅又不能拒之门外,踟蹰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有什么事?”眼神却是懒得施在他身上。
真田秀赖睡了一觉之后,人倒是清醒了,但整个人都憔悴了。他虽然今天喝了酒,但脑子却一直很清醒,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夭夭了,他不能再失去了,夭夭是他唯一能抓得住的救命稻草。虽然以前他跟夭夭关系几近破裂,但那都是楚楚那对母女在其中捣鬼,如今把她们赶出去了,只要他好好补偿,一定没问题的。如此一想,真田秀赖的脸上忙摆上微笑,道:“夭夭,我们父女很久没见了,我想和你聊聊。”
真田秀赖的意思脸上摆得很清楚,夭夭却觉得恶心异常,聊聊,补偿,真是太可笑了!当初她被抛弃的时候他在哪里,当初她爬上公路要自杀的是他在哪里,当初她休养的时候他又在哪里,恐怕都在那对母女的温柔乡里吧。如今那对母女伤了他,就到她这里来要安慰了,天下有这样便宜的事吗?
是,他们是父女,他们是血浓于水,可父慈子孝,要父慈子才孝!小时候曾经羡慕过希翼过,但当希望变成绝望,他不觉得太晚了吗!而如今她已经有了父亲有了家,则更不需要了。
“我要睡觉了!”你有多远滚多远吧,她不需要所谓的父爱,只求他们继续“相敬如宾”下去。
“夭夭,我是你爸爸!”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真田秀赖的脸色差了下来,他自问他已经做足了姿态,夭夭难道忘了,他是长辈。当初的事他是有错,但他也诚心道歉了。
“哈。”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夭夭几乎要大笑起来,总是这样,只要一有事就摆父亲的谱,悔婚的事也好,先前的事也好,他以为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因为父亲的责骂痛哭失声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小女孩吗。
“你笑什么!”真田秀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不然当初不会每每在真田流水的眼泪下败下阵来为难夭夭,见夭夭如此不识相,态度强硬起来,脸上已经带上了恼怒。
“不好意思,我爸爸跟妈妈在拉斯维加斯度假,我现在不方便接待你。”夭夭这一点上其实挺像真田秀赖,也是吃软不吃硬的,若是真田秀赖坚持一下,姿态放得更低点,没准她就心软了,此时她可是气上加气,索性丢下话用力关上了门,她现在有父亲有家,用不着假惺惺的赎罪!
“你!”真田秀赖根本没想到夭夭会直接甩上门,而夭夭说出的话更如刀子一般割了他的心。
是了,水云已经不是他的了,夭夭也不认为是他的了,有另外一个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不由得刚才狂怒都转化成了绝望,那个男人,他似乎真的比不过,双肩垮了下来,整个人越加的颓废,夜风袭来,感觉从身冷到了心。
他真田秀赖到底还剩下什么?!恍恍惚惚地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抱着双肩,父亲讨厌他,大哥厌烦他,夭夭恨他,楚楚和流水骗了他,整个真田家整个日本整个世界似乎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真田秀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干脆就是如此在院子里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被找来的真田广赖叫醒,才睁开了眼睛。
“哥,什么事?”他的声音沙哑极了,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你没事吗,还是先看看医生吧。”真田广赖见状忙关切地问道。
“没事,不用了,我待会睡会就行,不然父亲大人又要说我丑人多作怪了。”真田秀赖摇摇头,现在他的心都是灰色,死了更干脆。
“那好吧,我先扶你回房,如果不好一定要告诉我。”真田广赖听了,叹了口气,只得点点头,若是他以前有这么懂事的,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哥,你到底有什么事?”真田秀赖就着真田广赖的手摇摇晃晃地起身,又追问道,他知道他哥哥有多忙,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寻他。
“等你人舒服点再说吧。”真田广赖摇摇头,不忍心说出口了。
“哥,你不说出来,我可休息不好了。”真田秀赖苦笑着也摇摇头,坚持道。
真田广赖看他如此坚持,又想想父亲大人,这事也瞒不下去,又叹了口气,还是把真田老太爷关于真田秀赖的处罚说了,只是后面他自己还是加上了一句:“你这几天乖一点,我再劝劝父亲大人。”
“不用了,哥,我去。”真田秀赖惨然一笑,果然吧,家人也要他死了,他还有什么希望,不如就这样吧。
“秀赖。”真田广赖惊愕地唤道,以为他吓得脑子都糊了,要是真的清醒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哥,父亲大人是不会改主意的。”真田秀赖木然地说道,反正他已经绝望了,去哪都没关系,反正在日本已经没人会关心他了,他宁愿死在外面算了。
真田广赖满眼映入的都是自己弟弟绝望的神情,想开口安慰不知从何安慰,想开口保证他也无权保证,不由得心中又急又怜,却无可奈何,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