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夫人恼羞成怒,对着丫头婆子便说道:“还不将这个不孝之女给我关进祠堂,相爷不都说了吗,抄写女戒,可以啊!便抄上百遍,抄不完就别出来!”
权风萍一听,白了一张脸,却也没有办法顶着权夫人的盛怒去为自己辩驳,只好心中暗自祈祷,墨芙此刻能够说服权风天。
权夫人出去后,权风天的床头终于就松散了,本来是有檀香看着的,可听见夫人发了大火了,也忍不住去外间与里间连着的屏风处观望,权风天便落了单。
墨芙并不是没有进来,而是早就落在权风天的床头上,只等檀香出去,这才显出真身来,蹲在了权风天的床头上,一边用手去戳权风天微微皱着的眉头说道:“脓包少爷,我早知道你醒来了,快去替四小姐求求情,不然她可因为你要遭大罪了,你可忍心?”
权风天确实早就醒了来的,可听见屋子里母亲跟姐姐并着丫鬟婆子吵的乱糟糟的,他便闭了眼,索性装晕,免得醒来了,母亲要问原委自己无从说起。
此时听了墨芙的话,权风天火上心头,睁开眼,等着墨芙怒目而视,却又怕檀香听见,压低嗓子吼道:“你还说!这不都得怨你!你叫我如何开口,怎么去说?”
“哪里是我的不是了?”墨芙砸吧砸吧眼,见权风天心底究竟还是个善良的人,于是松了口气,说道:“你只去说,你下车着急,绊着了,不就皆大欢喜了?”
“你真是个傻子!”权风天一听,这哪里是个好主意,若是真这样讲了,那车夫还不得给母亲打死的,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墨芙看权风天这样,于是吓唬道:“莫不是你要我变成香附的样子,此时去外头走一走,将你的母亲也吓晕了去?”
“不!”权风天虽然玩劣,但却是个孝子,一听墨芙要吓唬权夫人,心里便惦记着权夫人年事已高,如何经得起这样一下,赶紧坐了起来。
他这一坐起来,檀香回头便看见了,于是赶紧高呼了起来:“夫人,夫人,少爷醒来了。”
墨芙早在权风天做起来时就跳上了床幔,嘿嘿的笑了一声,变作一阵清风拂出了里间。
在外头的权夫人本来怒气十足,听了檀香的话,赶紧的放弃追求权风萍的责任,进来了离间,见着儿子那样精神的坐在了床上,立刻就哭开了:“我苦命的儿啊!”
权风天本就受不了女人哭,更可况这个哭泣的女人是自己的娘老子,于是使劲的安慰道:“娘啊,不过是下脚时踏空了,绊了一跤,如何就闹得这样兴师动众的了?”
权风天又使劲的给姐姐权风雅使眼色,叫她帮着规劝母亲。
权风雅一看,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兴师动众,大惊小怪么?方才她来时便猜着了,定然是没有什么大事的,如今看了,果然就是。母亲这般,不过是为了叫父亲紧张这个,谁知道她越是这般,越叫父亲远了她的。于是,权风雅走到了权夫人身边说道:“母亲,天弟只有神佛保佑,看,他这不是好端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