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姨娘虽然没有明说是谁让她这么做,可能拿捏四姑娘前程的,在这后院之中,除了白紫苑,还能有谁?
想明白这些个,权义心中恨恨,可依旧指着殷姨娘骂道:“那为何还有常山一事?”
殷姨娘立刻头摆的跟拨浪鼓似的,哭了起来:“便是有心人要坏香附的清白罢了,却还想搭上奴婢的名声,奴婢今日就是死也要让相爷知道,奴婢心中只有相爷一人,决计不会做那让人不齿之事来。”说罢,殷姨娘站了起来,就要往床架子上撞去。
权义本就已经原谅了殷姨娘,此刻见着她来真的,今日死了又已经够多的,立刻拉住了她:“好了,本相知道你委屈了。”
殷姨娘本就没有打算真撞,此刻被权义一拉,便顺势倒在了权义的怀中,娇滴滴的说道:“相爷,奴婢恳求相爷一事,相爷若答应了,奴婢便是死了,也是心安的。”
“不要再死了死了的说话,多不吉利,有话便好好说清楚。”权义拍了拍殷姨娘的肩膀,叹了口气:“本相定然与你做主。”
殷姨娘一听大喜,从权义怀中溜出来,再次端正的跪在了权义跟前,连磕三个响头,说道:“奴婢求相爷,让四姑娘去学堂。”
权义本以为殷姨娘要自己替她出头教训权夫人,不想却是为了四姑娘的将来筹谋,立刻想到了小时候,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呕心沥血的样子,眼角竟然泛起了泪花。
权义亲自走下床,扶起了殷姨娘,语重心长的说道:“四姑娘是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择日便叫她收拾了,送去天儿所在的书院读着,不求她文辞斐然,只要她能明白几分道理。便就很好了。好了,起来吧。”
“奴婢谢相爷大恩!奴婢替四姑娘谢相爷栽培之恩!”殷姨娘此刻喜极而泣,这分明就是嫡女才有的恩赐,如今自己的四姑娘也可以去上学了。
在天朝,只有上了学堂的姑娘家,嫁出去在夫家才能扬眉吐气,行端坐直。权义这样答应,就等同给了四姑娘一个可靠的好前程,她怎能不喜。
殷姨娘的这份欣喜,在权义看来,是货真价实的怜子之心,比起白紫苑,实在是真心了不知道几多。
权义又想起了当初为了让自己荣升吏部尚书时,将大姑娘权风韵嫁给镇远将军家里的嫡子一事。那时明知道镇远将军家的儿子风传有难言之恶疾,可为了权义,白紫苑还是狠心的将她嫁了。出嫁的时候,权义还记得权风韵哭成了水人儿,可白紫苑却一滴眼泪都没有留。
那时的白紫苑,还没有天儿,权风韵权风雅两个丫头甚是淡薄,全然看不出有慈母的样子来。虽则这事是为了权义,可权义却心疼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果然,权风天都打了,权风韵还没有子嗣,不但权风韵,据说将军府上的通房小妾都没有子嗣。这不是火坑,又是什么?
权义心里一直都惦记这个事儿,可没有去跟权夫人说过,因为他怕,怕权夫人说他优柔寡断,当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