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炷香之后,若君才呼了声,“好了!”
洛安安抬手扶了扶发簪,皱着眉,很不情愿,“非得盘这个发髻,插这么多发饰吗?好重呀!”
“那是自然了,王妃您是新嫁娘,自然是要盘髻的,进宫去请安,当然也不能怠慢。”说着,便扶着洛安安往门口走去,这是准备跟随洛安安进宫。
哪知洛安安却拦住了她,“你伤害未愈,就跟清儿呆在屋里好好休息,我进宫不过是去请个安而已,不会有事的。”
“可是……”若君不放心,连一旁的清儿也不放心,连连摇头。
洛安安打断了若君的话,笑道,“万一有事,韩越也是看着我,是吧韩越?”
“这是自然,属下定会保护王妃安危。”
有了韩越的保证,若君才稍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韩越一路领着洛安安往王府外走。
王爷早就在府外的马车里等候多时了。
只是奇怪,这王府王妃也不是第一次来,怎么就走得这么慢呢!
洛安安心里也是苦啊,响起自己大学那会儿寝室有个室友的眼镜丢了,走路走不稳,她还取笑人家,如今才知道原来看不清楚路是这么难受的事儿。
也算是她以前笑人家的现世报吧!
好不容易跟着来到了府外,车夫送来了垫脚凳,洛安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个正常人,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踩了上去。
幸好幸好,没有踩空。
心中庆幸,也是得意忘形,上了马车第一件事就是撞到了脑袋。
百里墨宸原本就在闭目养神,此刻听到声响才睁开眼,就见她痛得龇牙咧嘴的,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扶着门进了来,摸索着坐下。
只以为她疼坏了,倒也没怀疑什么,继续闭上了眼。
见百里墨宸没理她,洛安安心口是有些闷闷的,但又觉得这是好事,他不理她,
她眼睛看不清的事儿就不会被发现了。
马车摇摇晃晃总算是到了宫里。
洛安安背上的鞭伤虽说敷过参芽后好多了,但挺直了背脊坐了这么会儿,又觉得有些痛了。
忍着痛,又因为看不太清,便又是磨磨蹭蹭的下了马车。
好在百里墨宸并未在意,一行人便朝着皇上的寝宫走去。
去皇上寝宫的路,当然是又大有平整。
洛安安跟在百里墨宸身后,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进了皇上的寝宫,皇后跟皇贵妃都在,两人身形差不多,好在皇后跟皇上一样的都穿着明黄色的袍子,也让洛安安稍稍好分辨些。
上前行过礼,便有内侍端来了茶水,待百里墨宸与洛安安向三位长辈敬茶。
洛安安眼前,一片模糊,只是看着百里墨宸接过的模样才猜出那是茶盏,当下便也伸手去接,却因着模糊一片,一时摸不准,竟是让那滚烫的茶水给溅到了。
当下便是吃痛收回了手,内侍见状,慌忙跪地,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不管是不是洛安安自己烫到的,烫到了主子,那便是下人的错。
皇上龙颜甚为不悦,正欲降罪,就听洛安安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接住,你快起来,再去倒杯过来,莫要怠慢了皇上。”
那内侍一愣,却是转头看向皇上。
便见皇上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如释重负,点头谢恩退下。
洛安安也是一阵心慌,经过昨日的事之后,她变得特别胆小,深怕旁人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受罚,这才顾不得皇上在场便急急的免了那内侍的罪。
可这之后又反应过来,此处乃皇宫,面前还坐着三人,便是轮也轮不到她来赦免。
于是,又冲着皇上磕了个头,“民女逾越了,还请皇上责罚。”
这一下,并未想磕得多重,但也不知是不是额间本就有伤的缘故,洛安安只觉得磕下后脑袋便是一阵胀痛,痛得她一张小脸近乎惨白。
皇上淡淡扫了她一眼,这才道,“无妨,你且起身。”
声音虽是冷淡,但总算是恕了她的罪。
洛安安着实松了口气,谢恩起身。
却不知是不是起来的太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不稳,便是一个踉跄。
好在,很快就站定了。
内侍很快又端来了差,洛安安这次小心得很,摸着茶盏,端稳了,这才与百里墨宸一同敬茶。
先是敬皇上,而后才是皇后与皇贵妃。
洛安安虽看不清,但方才那内侍不知是否已经发觉了洛安安的异样,每当洛安安端茶时便会轻轻往洛安安的手旁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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