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鼬轻轻垂下眼皮,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正在发生,而他无力阻止。鸣人……为什么偏偏是鸣人……
为了鸣人和父亲反抗的弟弟,为了鸣人扬言一定要成为暗部队长的弟弟,同样为了鸣人说一定要成为家人骄傲的弟弟……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鸣人的存在!写轮眼的后裔和九尾人柱力,佐助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鼬握了握拳头,轻轻叹了句,也罢……
这样也好……
就算有一天发生什么,佐助的身边,至少还有鸣人……有那孩子陪着,他也无需担心佐助会走入歧途。
“呐呐,我们赶快走吧!啊咧,鼬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鼬本能绷紧身体,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后,随即放松。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柔声道:“我来接你们,母亲怕你们只顾着修行忘了时间。”
“这白痴听见妈妈有做好吃的,立马都想奔回去。诶……”佐助习惯性拿过鸣人的背包背在肩上,蓦地竟发现哥哥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哥哥,你心情不好?”
鼬摇摇头,没说什么,心中已是确定,佐助,他的弟弟已经陷下去了。若有可能,希望有朝一日鸣人也能回应他的心情。否则像止水哥那样……
唉……
晚饭过后,美琴把空间留给丈夫、儿子和止水,他们谈论的那些她不想,也不愿意听。收拾好厨房,她呆在佐助的房间,一直陪两个孩子,似乎只有在这个小小的房间,才能让她放松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美琴的脸色并不好看,忧心忡忡的摸样让鸣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不够!他的力量远远不足以和团藏对抗,机会只有一次,他绝不容许失败!湛蓝的眼,在美琴和佐助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抹决绝,鸣人无奈地握了握拳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宇智波家的情报已经不需要了,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真正头疼的是团藏那边。可以说,他的敌人是整个根部——就连三代爷爷都要让步的木叶地下组织。
告别了美琴和佐助,鸣人一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脑子乱乱的,没法思考。啪啪啪,他使劲拍拍脸,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连高层那两个老顽固都松口让他当火影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只要在这段时间努力修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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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捉弄其他小朋友和老师,捣乱课堂,凡只要能勾起伊鲁卡怒火的事,鸣人几乎样样尝试。伊鲁卡隐忍着怒火,每日每日跟在他身后为他收拾烂摊子,想着自己这么做好歹能安慰下鸣人的心情,哪知他变本加厉,提着油漆桶在火影颜山上乱写乱涂。看着鸣人龇牙咧嘴毫无悔过的笑,伊鲁卡觉得为这个孩子努力改变根本徒劳。终于忍无可忍,他把鸣人叫来自己跟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伊鲁卡从不知道,在这一刻,他的眼底是疏离和解脱。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鸣人背过伊鲁卡,透过玻璃望着颜山上的父亲努力睁大眼睛,一切都是他刻意而为,没道理责怪伊鲁卡老师。可是被那样的眼神注视,他还是忍不住伤心。深深吸口气平复心情,鸣人问道,“伊鲁卡老师,为什么身为班导的你,也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根本不想正视我,又何必跑来管我?我不是细菌,不是害虫,我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么对我?”
鸣人转过身,望着伊鲁卡的眼神已经没了小孩子的恶作剧,那眼底的平静和淡淡的呵责一如初遇。伊鲁卡觉得心脏抽疼的厉害,嘴巴张了张,正想辩解几句,忽然见鸣人走上前,抽走他手里的学生名册,用笔坚定而迅速地划去自己的名字。
“我不会来学校了,以后都不会。伊鲁卡老师以后不用担心了……”
看着鸣人挺直的倔强背影,伊鲁卡慢慢低下头,神情略带扭曲的痛苦。那孩子放弃了,他终于放弃他了?为什么他感觉心那么疼,那孩子明明没错不是么……海野伊鲁卡,你就是个胆小鬼!
“为了小兔崽子,你真下血本啊?你不怕伊鲁卡选择放弃你?”
怕!怎么不怕!鸣人靠着笼子,拳头握紧了松,松开了又握紧,蹙紧的眉头就没展开过。过了老半晌,他才底气不足回了句。
“以后,会解释清楚。”
“真的值得?鸣人,你忘了那只小兔崽子是怎么对你的?终结之谷,那小兔崽子是真的要杀了你,而之后他和老兔子眼狼狈为奸,想要夺走你拥有的一切,摧毁你最爱的木叶。即使你现在为他铺好路,他也不会知道。而且万一你失败了,你确定小兔崽子不会再背叛离开木叶?”九尾叹着气,希望鸣人能想清楚。
“我不否认一开始只是为了佐助才插手宇智波家族的纷争,但是现在我有更多想要保护的同伴。不单单是佐助,我也不想鼬和止水成为家族和村子的牺牲品,还有美琴阿姨,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我们都经历过战争,那能带来什么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小九,我想试试!”
“终结之谷佐助想杀我,但他没有,和斑在一起,他有机会摧毁木叶为族人复仇,但他却选择死在我手上。所以,至少他还在乎我这个兄弟!”鸣人伸伸懒腰,回头笑着对九尾说,“一个连同伴都拯救不了的人,没资格做火影。小九,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