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老吴前来余江郡的主要目的便是寻找当年静慈庵的那个小尼姑,老吴已经打听到那小尼姑就在城西的白露庵,趁着这些日子让他赶紧去把该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两人好一起去寻找那个小尼姑,免得到时候乱哄哄地顾不上这件事。
事情初步商定,邵曦也不好在崔岐的家中过多的停留,免得会引起赵家对邵曦此行的怀疑。
于是邵曦便起身告辞,约定在时机成熟后,便由邵曦通知老吴,老吴与崔岐取得联系后再详谈后续的计划,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临走前,邵曦嘱咐卢居近期密切关注赵罕嗣和赵华斐,因为最近这二人有可能会忙于罗织崔岐等人的罪状,卢居身为推事应该对此事相对比较敏感,更容易发觉此二人的动向,以便及时通知崔岐等人做出应对。
离开崔岐家之后,邵曦在路上才想起卢居的名字也撞上了谐音梗,这哥们要是知道在现代世界里人们烧火做饭的东西叫做炉具的话,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这趟余江郡来的,遇到了一大堆的工业产品。
哦!对了!那个崔岐似乎跟吹气这个词也沾点边,哈哈!
邵曦并没有急着回余水镇,而是一路赶往了泰和商行余江郡分行,邵曦之前答应过要帮纱女联系商行的商队将眼下这批云纱送到客商的手中,承诺的事总要兑现。
更重要的是必须得提前着手资金准备,为后面接手赵家在余江郡的所有云纱产业提前将银资调拨过来,保证随时可用,而且还必须得充足。
就目前来看,赵家几乎已经垄断了本地大部分的云纱生意,只有一些零散的纱坊和布行还在苦苦挣扎。唯一情况好一点的便是纱女的纱坊和翁老板的布行,原因是纱女从父亲手中继承下来的青霭紫云纱的织造工艺。
青霭紫云纱的工艺是赵家所不具备的,他们也一直在打这工艺的主意,这也是之前赵二为何一再刁难纱女和翁老板的主要原因,他的行为也必定是受到了赵家的指使。
泰和商行这一行还是很顺利的,毕竟章焕智的那块牌子只要是泰和商行便都会认得。
凭着这块牌子只要不是将泰和商行搞破产,无论是总行还是分行都会竭尽全力优先处理,哪怕是将其他的生意耽搁一下,也要将执牌之人的要求优先满足了。
邵曦让老吴独自去郡守府对着赵华俊说瞎话,自己则是乘船返回余水镇,船上依旧是那群贼眉鼠眼的家伙,邵曦也懒得理他们。
回到余水镇的纱坊之后,邵曦将今日与崔岐所谈之事大概地与纱女讲了一遍,倒不是因为纱女关心这些事,而是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邵曦必须要抓紧修炼“青萍渡”。
在修炼完成之后,不仅是要自己赶去陵州调兵,同时也需要纱女帮忙,毕竟三个地方他一个人短时间内根本跑不过来,此时便需要沙女至少要帮他跑其中一郡通报消息。
之所以不选择骑马,是因为他的马现在都在余水镇,若是带着马匹过江,消息必定会传到赵家,而他在余水城内也不可能再另外购买马匹,因为一直处于赵家的监视之下,这种明显不合常理的举动绝对不能做。
所以办法就只剩下一个,使用“青萍渡”身法代替骑马赶路,虽然人会辛苦一些,至少不会暴露行踪。
纱女听邵曦说还需要自己帮忙,感到十分惊讶,自己一个民间女子无官无势的,还是余江郡人,凭什么跑到陵州的郡守府说调兵就调兵,谁会听她的?不把她赶出来才怪。
邵曦没多说什么,只告诉她到时候自己有办法,纱女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抓紧将自己的身法要诀传授给邵曦,让他最近这些日子快些修炼,以免耽误了正事。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邵曦每日都会前往余江城,每天跑到郡守府里对着崔岐、孙爵这些赵家的死对头阴阳怪气,给人一种明显打压郡丞、郡尉的感觉。
孙爵、莫昭晖、潘晟几人因为之前已经被崔岐知会过,自然也是很有默契地配合着邵曦的表演,在赵华俊面前表现出各种气愤、委屈、无奈。
而赵华俊看到邵曦与崔岐、孙爵等人的矛盾日益激化,心中暗自得意,已经开始盘算何时要对邵曦下手了,只是此事为了避嫌,尽可能不要发生在余江城内,而且时机还要选在双方矛盾爆发的那一时刻。
他自以为在导演着一场好戏,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邵曦导演的这出戏码中的一个角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