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执着。明知祖父最不喜人赠送礼物,可每年这些门生却依然雷打不动地登门送礼。
他回头看了一眼邵曦,只见邵曦双手抱肩靠在马车上,看着庭中的那些门生,面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似乎并不急着进去。
于是几人便都站在门外马车旁边,等着送礼的人群散去。
这么一大帮子人,一闹腾就是半个上午过去了,看着一脸失望的众位门生走出书院,便知道白鼎公又是什么都没收。
待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邵曦抬手敲了敲马车上的厢板,只见从之前他坐的那辆马车上跳下几个工匠打扮的人,不仅身上背着木匣,更是从车上抬下两个大木箱来。
白锦卿几人都看傻眼了,这不但送礼,还是用大木箱抬的,上次用一个小木匣送了两个果核,这次用两个这么大的木箱,难道要送水果吗?
当众人将两个大木箱抬入书院之内时,正在庭院中交谈的白鼎公与柳行斋二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监院杜文启看到他们这般架势,急忙跑了过来,厉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明知道夫子不收礼物,你们还大张旗鼓地抬了这么两大箱礼物过来,难道是诚心羞辱夫子吗?”
邵曦见这杜文启又成心挑拨,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能不能不要别人一做什么你就觉得是羞辱夫子,难道你的内心之中一天到晚只想着如何羞辱夫子吗?”
杜文启也是毫不相让道:“你明知夫子不喜他人赠礼,如今却又如此的大张旗鼓,被旁人看了会如何以为?你这不是羞辱夫子是什么?简直就是成心败坏夫子的名声。”
邵曦面对这种小人从来都是不客气的,立马反唇相讥道:“之前那么多门生排队赠礼,也不见你如此激动。如今我带着能够帮助夫子广传治世之学的宝贝过来,你却横加阻拦,你居心何在?你自己不能帮夫子广传治世之学也就罢了,我要帮夫子将学说传遍天下,你却诸多地诬陷诟病,到底是谁在败坏夫子的名声?”
杜文启一脸不屑地说道:“哼!别以为你做了个四品的小官便可在书院之内横行,来这个书院之中向夫子求教的三品以上大员也如过江之鲫,你又有何本事大言不惭地说能帮助夫子将学问传遍天下?”
邵曦真的是被杜文启这种人给气乐了,见官见得多了,觉得四品官都小,却不知他自己是个几品?
“我官大官小与你何干?你自己又是个几品官?知道什么东西喜欢把人看低吗?在这书院之内,我恩师白夫子都没有你这般狂傲,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我高兴了叫你一声师兄,我不高兴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你没本事帮助夫子广传学问,便以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的脓包?”
杜文启一听邵曦骂他狗眼看人低,还说他是个脓包,顿时便炸了。
“你身为白鹭书院的门生,竟口出狂言,满嘴辱骂之词,对本监院如此无礼?”
“礼尚往来罢了!你若对我待之以礼,我必以礼还之。说我无礼?怎不讲是你无礼在先?身为书院监院,自当为人师表,树立榜样,你如今的所言所行可对得起你这监院的身份?”
杜文启此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正欲再行发作,却被走上前来的白鼎公拦了下来。
“文启,你虽身为监院,但凡事也该问个清楚,邵曦他们抬了两个箱子进来,你还没有问明用途便对他们先行呵斥,自有不妥。邵曦乃是我亲收的内门门生,我自然是相信他的才学、人品,你如今却将他说得如此腌臜,可是对我有何不满?”
白鼎公的话虽然说得语气平和,但言中之意却很是严厉,无异于当面训斥杜文启,看得出白鼎公对刚刚杜文启的言行已是极为不满。
杜文启一听这话,心知白鼎公已然动怒,急忙躬身行礼,不声不响地退到一边,但看向邵曦的眼神依旧充满着恨意,邵曦倒是懒得理他。
此时柳行斋也走上前来,笑呵呵地对邵曦问道:“你刚刚说你带来了能够帮助我们将学问广传天下的宝贝,可别只是说说而已,你这年轻人常常能带给人惊喜,却不知今日又会是怎样的惊喜呢?”
邵曦对这两位夫子躬身施礼。
“两位先生,学生今日所赠之礼古之未有,不仅能助两位先生广传学问,同时也能够帮助天下人都有机会读书识字,知理明德。此礼乃是一门技术,此术可说是旷古烁今,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福音。”
被邵曦这么一说,白鼎公和柳行斋二人立时来了兴趣,不禁异口同声地问道:“是何技术?”
邵曦对着周围众人扫视了一眼,神秘的一笑。
“各位可曾听闻过活字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