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埋在这后院竹林里的风水煞降厉害干系为她仔细分解一番,听得她额头虚汗淋漓,惊骇无端。
听得周详,段母若有所思良久,期间不住长吁短叹,似乎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心下波澜起伏,
“厉先生,我只能给你说,我爱人包括其祖上,也是干你这一行的。”
“什么?我爸也是看风水算命的?!”段君刹然已是瞠目结舌。
厉丘身子一颤,真个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啊!
段君父亲原来竟是同道中人!
看这段家似乎藏有极不平凡的惊天秘密,很明显,这段家人,也定然是勘天象地的大相师罢!
“这也就是为什么段家祖上给从段君这一代起的后人定下了铁训,男子不得再做风水算命师,女子不得嫁风水算命师!
“段家祖上,深受吃这一碗饭门道的苦楚!到底有何等深重苦难,我一个女人家也道不明,
“总之段家祖上为了避过这种种苦难,就定下了这么个规矩,我一个谨守妇道的女子,嫁入段家,自然要谨遵祖上遗命呀!”
她话说到此,段君已是形神入定,茫然万般。
这对她意识、心态及人生观的打击,不逊于开饭店却血本无归、母亲怪疾缠身。
在她二十来年的记忆中,慈祥仁厚的父亲,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商人,暗地里竟然是一个风水算命先生!
关键是,他身负不可道明的恩怨包袱,远离自己至亲之人,亡命天涯!
思绪至此,段君眼泪止不住地狂涌奔流。
“唉,我深有同感。”厉丘一声叹息,自己厉家又何尝不是深受风水算命这一门道五弊三缺之苦,
一千多年来,厉家人丁稀薄,祖上男子大多数都未尝活过六十岁!他父亲厉过山又何尝没想过不让厉丘再操起这一行,
甚至还殷勤为厉丘祖父寻找一处“太师穴”,以荫福厉丘有读书状元之命、从政做官,位居太师!
可命运,却最终还是让厉丘走上了这条路,虽然是条大师之路。
“那么,阿姨你想起来什么了么?段先生有什么仇家没有、或者和哪些风水异术奇人来往密切?
“咱们须尽快找到下煞真凶,让他破降除煞,否则,劫煞始终高悬在你头顶,四十九天后你庶几命有不保!”
“清雁为人随和,脾气又好,我还真没见他得罪过什么人。对了,有那么一次,我见他和人争执过。”段母再一思忖道,
“那一年,呃,我想想,君君还没出生,我也是刚嫁进来,我记得清楚楚,清雁有一天把一个中年人领回家吃饭,
“席上我得知,此中年人也是一个风水算命先生。用过饭后,我听他两人关着门在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清雁是面红耳赤的。
“中年算命先生离开后,我问清雁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一句话:以后无论外出或是上哪里,一定要小心些,走路多回头看看。
“我记得那个中年算命先生的名氏,因为我爱人当时和他争吵时,直呼其名声音很大,还摔碎了一个很值钱的古董茶杯,
“那人好像叫‘廖三’,当然,这可能不是全名。自打这事后,我就见清雁行事谨慎了许多,直到十一年前他离家而去。”
“廖三!”厉丘脱口而出,一个激灵霎时在脑海闪过!
“对,廖三。怎么了?难道你认识?”段母见厉丘一惊一乍。
“厉丘,你发现什么了吗?”段君也走上前来。
“三爷爷、三爷爷……”那乞丐豪门女汉子陈心心的一些言辞在厉丘耳边回荡,
关键是,陈心心道出的破厉丘所布“芒刺局”法式,乃是千年风水堪舆世家廖氏家族一脉的地理正宗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