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便达到了如此地步,纵使是她也从未见过。
“我这小师弟自小对剑气的感应就超乎常人,岳姑娘震惊也在情理之中。能在这须臾之间便察觉出剑气强弱,别说是岳姑娘,就连我也被吓到了。哈哈。”司凌空笑了笑。
那黑衣男子也是玩味一笑,冷冷说道:“看来真是我剑门隐世太久,这天下果真是大不一样了。”
华胥闻言,从容答道:“剑门也不愧是世间名门,果然不凡。”
黑衣男子轻哼一声:“客套罢了,你莫不是当真了?”
说罢,只见其将长剑立于身前,气势猛然一变,数道剑气从其背后一一展开。
犹如孔雀开屏,层层逐开,又似瑶池莲花。
众人数去,只见这剑屏每层八道,共开八层。
华胥见状不敢轻敌,将周身内力运转起来,身形周边的剑气一作二、二成四,又聚而合一,凝成一道刚猛的神剑之身附于长剑之上。
那黑衣男子双脚一蹬,地上青石应势成灰,只见一道飞快的身影向着华胥飞去。
其身后剑气层层包裹着,忽又散开,但其运转开合有道,已有千军万马之势。
华胥身形也动了,冲入剑气之中,挑、刺、劈、削,转眼十几招过去,可那黑衣人的剑气一层退却一层又至,层层反复,滔滔不绝,如同困杀之阵。
华胥见状,一声长啸,顿时从其剑身迸发出一股强势无匹的气息,一时间那黑衣男子的剑气竟被层层震散。
趁着空隙,华胥猛然冲杀过去,黑衣男子将剑身一横,直抵住华胥的剑尖,长剑相交,顿时一阵凤鸣,黑衣男子向后移了数丈,身形稳健,灵如游蛇,而被华胥震散的剑气又重回男子身后,一点也没有紊乱之感。
“龙云山上的人是你杀的?”华胥问道。
此声一出,司凌空面色一凛,手轻轻移到了剑柄处。
“怎么了?师兄。”谢楚青问道。
司凌空看着两人,说道:“华兄要败了。”
“龙云山?你说的是那个什么云天宗?他们妄图坏我大事,我自不能留他们。”黑衣男子轻蔑一笑,宛若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
“剑门行事,竟如此心狠手辣,我天昭王法,断不能容你们肆意妄为。”
华胥义正言辞地正告,四周百姓均看着这身着青云纹华衫,手执长剑,脚踩踏云履,发髻高束的青年,均是心中感动。华胥话语有如洪钟,在百姓看来,好似天将模样。
可华胥知道,方才与之拼的一剑让自己气血翻涌,只能以内力平息,强作镇定,以图震慑这黑衣男子。
“天昭王法?你们这些修行之人,非要自缚于世俗皇权,和原来释宗的那些蠢材一样,口口声声是天下黎民,最终如何?还不是身死道消。天下谁人不利己,谁人不藏私,偏偏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之辈,为释剑卷宗屠了释宗上下数千弟子。敢问阁下,我释宗灭门之时,天昭王法何在?”黑衣男子冷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谢楚青不禁感慨:原来这男子心中是有恨的。
想来也是,书中记载这释宗是天下第一宗门,凡释宗弟子在江湖行走,都是风光无两,受人尊崇,这释宗更是可执天下牛耳。
如此门派,最终坍塌于人性贪婪,教其后世传人怎能不恨。
天昭百年之乱,起于武林人之争斗,终于四剑派之归顺。
若不是四剑派这武林泰山北斗共认天昭皇权,不知这天下纷争还要持续多久。
故剑者,既是祸乱之源,也是平乱之兵。
哎,剑者修心,何其难也,真正的剑心,乃是天下人之心啊。
“你所说之事都是百余年前的往事,释宗宗主花逾邪前辈早已认同皇权,也正是这百年来武林门派对天昭皇室的认同,以皇权为主,方才成就了天昭近百年的繁荣,天昭百姓方能同心。如若不然,以我天昭七州小国,早已被西荒、沙梵攻破。如今天下归心,你剑门不要自误,否则便是与天下为敌。”华胥反驳道。
“与天下为敌?笑话,我剑门不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代以天下之名了?”
“我穹苍自是代不了天下,听阁下的话语,莫非你剑门想要代执天下了?”
突然,从夜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这位小友说笑了,如今我剑门自然代不了天下了。”
听到这声音,司凌空面色凝重, 冷冷道:“这老东西总算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