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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子楠家里出来,李天珍看到了那个尖尖的光头。
那人也恰好从家里出来。他对李天珍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这个人似乎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脸上没有胡子,也没有皱纹,整个头部就是一颗光溜溜的鸭蛋。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西服,棕色的皮鞋擦得锃亮,没有一丁点灰尘。他脖子下的那条鲜红的领带十分刺眼,犹如一条燃烧的火舌在舔着他的白衬衣。
李天珍觉得此人想和自己搭话。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后,李天珍本能地和他保持着距离,脸上似笑非笑。
那人小眼睛里透出热辣辣的目光在李天珍的脸上掠来掠去,李天珍感受到了他目光给自己带来的仄逼。
那人终于打破了电梯里的沉默:“你好,我叫老光,是个诗人。”
李天珍觉得这个名字配他倒是十分贴切,笑了笑:“诗人好哇。”
老光紧接着说:“一般一般。”
李天珍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和他说,诗人在她的脑海里是极为遥远的一个词,她很难想象诗人是些什么样的人。
老光又说:“你是医生?”
李天珍不亢不卑地点了点头。
老光眉飞色舞起来:“我从小就很崇拜医生,希望自己长大后当个名医,悬壶济世,没想到这个远大理想没有实现,却误入歧途成了一个诗人。”
老光说话的语速特别快,李天珍本能地对他产生了提防的心理,她一直对口若悬河的人保持着警惕。
老光仿佛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他的话题一下子切换到了杨子楠身上:“我对门住的那个美女得了什么病?”
他难道不认识杨子楠?作为对门居住的邻居一直陌生着?李天珍心里产生了疑问,还有更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快速地转动着。
李天珍来不及回答他提出的问题,电梯就到了底层,也许李天珍根本就不想回答他试探性的问题,为病人保密是她作为医生的职责。李天珍快步地走出电梯,把老光扔在了身后。
老光走出电梯,望着李天珍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诡诘的笑容。
他走出楼洞,阳光如雨倾泻在他身上,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阳光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