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口,有一名年轻男子迎上来,单膝跪在地上,"扬州丹阳行宫骁果营第五路千牛左直长孔慈,给圣上请安。"在他身后不远,薛世良带着一干从长安跟着圣上来扬州的高阶官员,黑压压排成数列。
我心里赞叹,这位孔大人的声音,低沉婉转,入耳有一种烫贴人心的力量,真是一把好嗓。
夏东海说道:"孔大人不必多礼,圣上身子不适,厌烦见到这样阵仗,你让薛大人把所有官员都打发了,由你率队护送圣上过琼花观,队形就照之前我说给你的那样排列。"
孔慈应道:"是。"他站起身,退到薛世良跟前,耳语了几句,薛世良点头,带着一干官员分散到官道两边,在他们身后,密密实实排列的则是宇文化及指挥的六万五千扬州屯骑以及游击部队。
孔慈挥动旗语,五十米远处的骁果营兵勇立即跑步上来,十人一横列,十人一竖列,将龙辇前后左右包围得水泄不通。
夏东海看得满意,"孔大人,你这一部兵勇训练得好生干练。"
孔慈说道:"谢夏将军夸奖。"
我忍不住又打量他。
眼前这个人,身量不高,身形纤细,面容清秀,双眼灿若晨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额角有一处破相,似乎是给利器所伤,留下一道长长疤痕,堪堪避开至关紧要的太阳穴。
不知道那伤疤是怎么造成的。
夏东海咳嗽了声,指着我对孔慈说道:"这位是圣上的近身宫女,田碧瑶。"
孔慈露出友善笑容,"田姑娘,在下有礼。"
我对住他福了一福,"奴婢田氏,见过孔大人,"察觉到他扫视龙辇,于是挺起胸口,将半边窗户完全遮掩在自己身后,"孔大人在看什么?"
孔慈笑道:"没什么,"沉吟片刻,状甚漫不经心问道,"听闻今天成象殿膳事房走火,彼时圣上也在?"
我斟酌了阵,说道:"对。"
"是否是因此受伤,所以精力不济,不想接见百官?"他若有所思的笑,"甚至连话也都不愿意说一句?"
我沉吟了阵,委婉说道:"圣上行事,我不好多做评论,当然也不能胡乱猜测,在背后说三道四,妄度君心,更加不受允许的。"算是四两拨千斤,卸载了他的问题。
孔慈笑出来,"田姑娘很会说话,我本想投石问路,没想到石沉大海。"
我干笑不已,使眼色给夏东海,要他我解围,夏东海收到我求救信号,轻轻咳嗽一声,"孔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琼花的花期非常短暂,有什么事路上讨论可以么?"
孔慈笑道,"也好。"
这一路上,孔慈始终站在我附近,眼神有意无意扫视龙辇,不过,他没有再尝试和我交谈。
丹阳宫在扬州西向位,琼花观在东向位,从丹阳宫出发,赶到琼花观,前后总共花费了半个时辰时间。当龙辇去到琼花观附近的金带路时,两旁观礼的人流如潮水一般,争先恐后往大路冲刺,想要近距离瞻仰圣上丰姿,当然,也不排除有个别心怀叵测者,想要借此机会欲行不轨,但无论是哪一种心态的人,都被宇文化及调度的屯骑部队有效的阻挠在外围,而一早在道观等候的扬州地方官吏,虽然能够进入宇文化及圈出的禁区,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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