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递来一杯水,林墨婉面色无异,可接过杯子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九年前发生的事,她时常会梦到,每每午夜梦回,她都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救下母亲。
一杯热水下肚,林墨婉的脸色显然缓和了不少,她轻轻靠在软枕上,只觉头没由来的疼,这已经老毛病了,她每每从梦中惊醒就会如此。
玉枝也并不多问,只是从她疲累又隐忍的眼神中读取到一些信息,玉枝叫人取了些热水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换了被汗水打湿的里衣,又小心翼翼的抬手帮她揉着太阳穴,缓解她的头痛。
林墨婉合上眼,沉重的呼吸逐渐轻缓下来,她又轻轻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此时外头的四方已院落,已经隐约可见一丝亮光,看起来是要天亮,她不由问道:“红姨有回信吗?”
玉枝摇头:“还没呢,姑娘宽心,信是下午才差人送去的,如今这天儿刚亮,就算是看了立刻回估摸着也得再等会儿才能到的。”
林墨婉没说话,头疼的厉害,已经不是玉枝摁摁就能缓解的程度了,她压抑心底的烦躁,抬手间,轻轻推开玉枝的手。
疼痛让她出口的声音都有些许颤抖:“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玉枝没多问,领了命就出去了……
直到天色完全亮开,林墨婉的头痛才稍稍缓解,她磨磨蹭蹭的起身,脸色依旧苍白,好一会儿才完全缓过神。
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得知一直不肯吃药的江有席昨天将一大碗药都喝了个干净,老太太高兴的拉着林墨婉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们如何宝贝江有席和江有安。
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全家上下的宝贝疙瘩,要什么给什么,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林墨婉并不想听,甚至觉得厌恶,这些事她怎么不知道呢,她当然知道,但也还是温柔的笑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可或许是见老太太说宝贝疙瘩时只说到了江有席和江有安,一旁的江瑞雪就不乐意了,她抱着老太太的手臂撒娇:“祖母,瑞姐儿就不是祖母的宝贝疙瘩了吗?”
她生的乖巧,又是不谙世事的模样,温室被细心呵护长大的花朵,总是透着格外耀眼的靓丽的光芒,看的老太太心里一阵发软,连忙松开拉着林墨婉的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哄道:“傻丫头,你当然也是祖母的心肝宝贝儿啊,你和弟弟妹妹们都是我江家的宝贝。”
听老太太这么说,江瑞雪才开心的笑,还不忘挑衅一般递给林墨婉一个眼神,好似嘲讽又像是示威。
林墨婉只垂了垂眸,嘴角染着淡淡的笑意,并不言语,她才不在乎什么宠爱不宠爱的。
可对于督促江有席喝药这件事,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林墨婉头上,林墨婉也没推辞,每天都准时到,连玉枝都看出来了江有席对她的心思绝对不平常,可林墨婉却并解释。
让一个人毁灭之前,得先让其膨胀,直接杀死多容易,看他从天堂跌入地狱那才刺激。
不得不说,江家请的大夫还是有点本事的,外敷内用的药加在一起,半个月江有席就能下床了,只是脸上还敷着药,虽然早就结痂了,但大夫说如果不想脸上留疤,还是得敷着。
没曾想,能下床行走的第一天他就不老实,临近初冬的夜晚有些凉意,林墨婉让人打了热水沐浴。
对于这种事,她向来没有被人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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