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咬了,都要咬破了,来,咬我的手吧。”明曦抱着她,将手伸到她嘴里。
因为这盐水浸得她伤口太痛了,她不得不咬住了明曦的手臂。明曦的手顿时被咬出一片淤青,不一会儿,还流出血来。
末香将眼中的细菌清除完毕,还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说:“拿笔来,我要开药方。”
明曦急忙将纸与笔拿来,说:“你说吧,开什么药,我写。”
末香说:“五倍子、五味子、胆矾各五克,精盐一克。将前3味药放入砂锅内加水2碗,煎至1碗,用纱布过滤3次去渣,将精盐下入滤液中,再煎片刻。”
他全照着她说的写下来,交给下人们去做了,自己则给她拧干一条热毛巾,放在她额头上。
“没事就好,不痛了,乖。”他像个大人照顾小孩一般,紧紧抓着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没那样痛了,她才发现他的手上也都在流血。
“你快去止血呀!”她指指他的手。
“我都给忘了,好,我马上去止血!”
明曦将衣服挽起,将出血的地方包扎好,还是守在末香身边。
末香有些奇怪,“夫君为何还在这里?”
“我……”他咽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等你好点了,我们再一起去吃饭吧。”好久,他吐出来这样一句,还是压低了的声音,好像生怕会被人听到了一般。
他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关心。
这回轮到她不好意思了,她转了过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害羞的脸。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有时候好凶好凶,可是这时候,却突然这样好,还伸手让她咬……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烛光照在床帐上,陈旧得有些发白的金黄床帐上映出了一个黑黑的人影。
她转头一看,明曦竟然还坐在这里!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一朵昙花于窗前吐纳芬芳。
看来是很晚了,昙花一现都只是在半夜开放的!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她问。
明曦眼睛半闭着,被她的问话给惊醒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你醒了?”
边说边伸手要去扶她。
她将身体往后移了移,不让他碰到,一边用惊奇的眼神看他。
“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尴尬地笑笑:“吃晚饭时想要叫醒你,可是见你睡得那样香,就没叫你了。想等你醒来了一起吃饭。于是就这样坐在这里等着你醒来,不知不觉就这样晚了。我刚刚好像也要睡着了。”
什么?这么晚了,他也还没吃饭?
他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一同吃饭?
不会吧,难道他……一直是爱她的么?
想到绣儿白天时说的话:“其实主人是很在意你的,就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才会这样生气。”
连一个小小的丫环都看出来他在意她,可是一向以聪明自称的她,怎么反而看不出来了呢?
原来他一直很在意她,一直很爱她的。
“多谢夫君了。”她感动地低着头,说。
他反而对门外的婢女说:“将夫人白天开的药送过来。”
婢女接令去做了。
这几样草药煎好成黑黑的水,他用一块干净的纱布在这药水里蘸湿,清洗着她的眼睛。
这些草药有收敛湿气的作用,可是涂在眼睛上,却是刺激性极大的。末香被辣得睁不开眼睛,泪水直流。
“乖,不痛了,马上就好了。”他轻轻对着她眼睛呵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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