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领粥,但让他们返乡,却不愿意,“这些个刁民,领了口粮、银子,转眼又来混吃混喝。”
陈总兵嗤笑一声,“殿下放心,末将对付刁民最拿手了。”
“先不急,再看看,若是几日后还是没人返乡,那就靠你了。”
果然几天后,陈总管就开始调兵把控进山的各个路口,此举虽然不能杜绝流民进山讨生活,但却能有效降低流民规模,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陈总兵着人将“流民复业令”、“赦罪令”在山里来回宣传,毕竟山里不仅有流民,还有一些占山为王的江洋大盗。
晋王等人也已早早接到消息,大家来到四处漏风的王府开会。
柳帮主不明白了,转头问吴军师,“朝廷这是打算做什么?”
“明摆着的,想让流民回去继续种地交税啊。”
流民虽然大部分是佃农,但年景好时,还能多收个三、五斗,除了交租,只要干得多些,吃得少些,也能勉强养活一家老小。
但决堤后,田地没了收成,全跑到外面当流氓,谁来干活交租、服徭役?
柳帮主挠挠脑袋,“不是,他们不是已经在山里开荒了吗?都是种地,在哪儿不是种呢?”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工,莫非王臣,都是老百姓,何必死扣着原籍不放呢。
吴军师白了他一眼,“这里又没有设府建衙,没人管束,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流民,又要交多少税?”
站在朝廷的角度上来看,流民原本的土地可都是熟田,产量有保证,地理位置也好,方便管理。
不像在大山开荒,还得重新清理杂草树木,几年都没啥收成,自然是不愿意的。
当然朝廷也有另外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原本的良田都属地主豪强,或是皇亲国戚等既得利益集团,他们压根不希望手下佃户离开。
如此种种矛盾下,山里的流民根本不想出去当差、纳粮。
晋王对众人道:“根据裴忠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此次是秦王亲自督办,又有河北陈总兵领兵,此事想必不会善了。”
裴一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殿下可是知道些什么?”
“你们有所不知,陈总兵不擅对外打仗,但对内镇压却素有恶名。”
当下晋王将前几年有监军参他一事说了出来,原来陈总兵曾带兵剿匪,将山寨内的匪徒全部脱衣、剥皮后斩首。
一个壮男力可是很重要的资源,那些匪徒明明可以发配、充军,为朝廷作贡献,但他不待请示上级就将人杀得干干净净。
监军都来不及阻止,若是如此,倒也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陈总兵竟然从人头中挑出好些长得不错的,用石灰腌制后,送其当礼物。
监军虽然已经不是男人,但好歹还是人,每天睁开眼,就能看桌上端端正正摆个人头,心理压力太大,于是忍无可忍地参了陈总兵一本。
皇上当然训斥了他一番,罚了陈总兵半年的月俸,但没多久那位监军就失踪了,皇上追查无果便只能另派太监当监军。
众人惊呼,“莫非他把监军杀了?”
晋王点点头,“嗯,因为陈总兵把监军的头颅腌好后,又送给新监军当礼物了。”
“嘶~”常小小倒吸一口凉气,“他该不会是屠夫出身,卖不出去的肉都喜欢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