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离开,对于萧望月来说,事情就会变得好办,而对于孟树生来说,事情就会变得棘手。
云阳山里的老两口子是孟氏的亲爹亲娘,和姜家大嫂可没瓜葛。
“你别走啊,忍心让你亲爹在这吹冷风吗?”
孟?生赶紧追上去。
而萧望月却是把他拦了下来——“我让你进门了吗?”
她冷冷的说道,气势逼人。
“我……和你说不着!”
孟树生的话,全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他懊恼的一跺脚,在悔恨怎么没把孟氏给揪住。
“幺娘,把人撵走。”
萧望月淡淡的说着。
“我又没找你,你凭什么撵人!”
孟树生急了,可迎接他的,却是带着火星的木炭。
姜幺娘按照萧望月的吩咐,毫不客气的把一盆子滚烫的木炭泼了出去。
“哎哟!”
孟树生生鬼叫起来——他让几个火星子烫了肉皮。
萧望月冷眼看着他,威胁道:“还不快滚,否则再泼你一盆炭。”
“你你给我等着!”
孟树生衣服上被烙了好几个洞,手也被烫了几下。
他是真被吓到,怕对方再端出一盆火炭,很识相掉头就走。
其实,这一盆子木炭看着虽然吓人,却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木炭很轻,又不是煤炭。
木炭落在他身上,火星子只把棉花烙了几个洞,最后又落在地上。
而孟老伯被侄子撂在了原地。
他无助地看着萧望月,嘴巴动了动,终归是没说出什么话。
“孟家爹爹,你怎么会上门来讨钱?”
萧望月对待老人的态度要和缓一些——相较于孟树生来说。
她把那二十两的彩礼银子补齐了。
孟氏是个孝顺闺女——想必那笔钱,也落到老两口的手中。
这会子还来要钱,只怕……
孟老伯把头一低:“闺女走时留了银子,可我想着将来养老,就把钱给了……”
不用多说,那二十两的彩礼银子,必然是落到孟树生的手里。
萧望月冷笑了一声:“你把钱留给侄子了吧?”
孟老伯缩了一下手脚。
“姜家的门,以后还是少进。”
萧望月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孟老伯留恋的瞧一眼屋里的孟氏,叹息出声,随即离开。
“大嫂,我现在也不喜欢孟爹爹……”
一直没说话的姜幺娘,开了口。
“你去玩罢。”
萧望月叹息一声。
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
她回到灶房,把汤药撇去渣子,送到孟氏的面前——“这是大夫开的安胎药,生之前,你每天都要喝一碗。”
孟氏没急着喝药,她又在枕头后摸了摸,取出只小荷包来——“大嫂,趁着我爹没走远,你追上去,把这个交给他。”
那二十辆彩礼银子,落到孟树生手里,她都知道了,
“你想清楚就好。”
萧望月看着孟氏。
有些口子是不能开的,原主肖氏就是一个警告。
“大嫂…你放心,只有这么一回了。”
孟氏垂着眼睛说道。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做事的后果。
如果老爹还是选择把银子,交到孟树生的手上的话。
那么给银子,不会再有第二回。
这一次,也只不过是看在,孟老伯生她养她的份上。
另一边,孟树生灰头土脸的跑回肖家。
他脱下身上的棉袄,肉疼道——“姓姜的全都是疯狗,瞧瞧我这好衣裳!”
王氏瞥了一眼,棉袄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破洞。
看起来,被跟狗啃了似的——孟树生这一趟去的不容易呀。
她不由得问道:“大外甥,这好好的衣裳,咋就成这样?”
孟树生一屁股坐在炕头上:“别提了,江家的那小丫头片子,敢拿炭盆泼人!”
幸亏他穿的厚,否则这会子就得去见大夫喽。
肖老三只是个寻常的庄户人,土炕自然是比不上县城舅舅家的软炕。
他又挪了挪,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地方坐着。
王氏听了,忍不住摇头:“啧,那小丫头真是跟着她大嫂学坏了!”
这时候,肖白莲掀开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都听见了,表哥。”
她亭亭袅袅的走到孟树生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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