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吧。”
无具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刚转回头,只见司君已不知何时从墙上取下一张巨大的弓弩,放在桌上,正在朝里不断装填着面具。
这武器和正常弓弩看上去差不多,足有成年人的上半身那么大。在它的弓臂中央,安了个人脸大小的梨形空槽,恰巧可以放进一叠面具。
此时司君装填在内的面具,每张都别有白色的合成发夹,不知有何用意。
无具刚要发问,见司君已将装填完的弓弩斜挎在后背,这架势就像要去守护城墙的弩铳手似的。但他太矮了,长长的弓弩蹭到了地面,感觉像小矮人背着个大锅盖。
司君却不以为然,还挺起胸膛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地问无具道:“怎么样,帅不帅?”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做把小点的?”无具忍住笑意,随手拿起一张桌上的面具问,“这弓弩装填了这么多面具,是要对着街上的张堂们发射吗?”
司君点了点头,对无具说出了他的详细计划。
原来这些装填的面具都是外婆的面具的复制品。但由于上面配有合成发夹,被击中的人会立刻被合成外婆的能力,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瞎子。
而当被弓弩击中的人们试图摘下面具,会发现他们之前的面具也会被连带着一起摘下。
司君称这个弓弩叫“合成弓弩”,一旦它的作用被人们传开,就能迫使持有张堂面具的人不敢再戴张堂面具了。这也正是司君当时对局长说的:对付复制面具的最好方法不是销毁,而是威慑。
“可是……”听完司君的计划后,无具又疑惑道,“我在和画师打斗时,闭上眼睛发现听觉特别灵敏。难道不是因为你给青焰合成了外婆的能力?”
司君哈哈一笑回答道:“我给你合成的是一个曾经是瞎子,后来被治好了的面具。不是外婆的啦,否则你就真瞎了。”
“原来如此。”无具略有所思地点头,不一会又抬起头,小声问司君道,“对了,那个孤儿院的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以后再和你说。”司君低头看了眼时间,严肃地道,“听了你下午的经历,七山有很大问题啊。我和你再去一次七山家吧。”
无具本想拒绝,但摸了摸额头的绷带,觉得自己还是想别再逞能了,只好点点头,和司君一起出发了。
*****
傍晚,一处昏暗的房间中,七山面前的桌上摆放着5样物件。
从左往右依次是:一本《激进会章程》,一本《人民警察证》,柴墨的面具,一串雪花吊坠,一张张堂的复制面具。
七山双目紧盯这些物件,思考了很久。
他知道c社想为难青焰,却不知道会下这么狠的死手。今天下午他眼看张堂对青焰的发难,却什么都做不了。
七山不能公开对付知道自己秘密的c社,可他也不能帮c社去杀害青焰。如今,这个曾经的警察已成了两股势力夹缝中的角色。
七山明白,要想保护奈雪就要继续协助c社,甚至袒护旭鹰。但他也有愧于无辜的柴墨,不想让柴墨就这样一直以陈根的身份生活下去。
夜越来越深,七山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
他坚信只要多想,任何事一定都会有出路的。
挂钟指向了22点,烟缸已塞满了长短不一的烟头,每根烟的过滤嘴上都是深深的咬痕。
终于,七山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先是拿起激进会的章程,将其翻了一个面,封面朝下盖在了桌上。
接着他又颤抖着伸手,轻轻拿起了张堂的面具,生疏地戴到了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手机,就着漆黑的手机屏,看着其中另一个自己。
手机不懂事地震了一下,是陈根发来的短信:
『七山,你已经两次没参加激进会的聚会了。后天是焚面大会,我想戴着柴墨的面具参加。』
『不可以,现在风头正紧,你还是以陈根的身份参加吧。』七山疲惫地回复着,他完全不适应这具张堂的身体。一摸口袋,发现烟抽完了。
陈根不知七山身上发生的变化,好心地问:『好,你没事吧?这次你打算来吗?』
七山端着手机,愣愣地发了很久的呆,短信打了删删了打,最后,他瞥了眼桌上的《激进会章程》,发送了两个字:
『不去。』
*****
《无具日记》
10月2日,阴云。
……
……
到七山家后是云纱给我们开的门,奈雪不在。
我们等到晚上9点,除了发现七山房间的日历在10月4日上写着『勿忘“焚面大会”』,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司君说焚面大会也叫葬具会,是地下组织“国际反面具激进会”一年一度的烧面具盛会,是激进会内部最盛大的节日。但为掩人耳目,每年的大会日期都是不固定的。
可是,七山怎么会是激进会的成员呢?他是人民警察啊。
*****
《无具日记》
10月4日,阵雨。
心情矛盾极了,虽然焚面大会主要是焚烧面具,但今年激进会为了抵制面具,居然烧的最多的是张堂的复制面具。
他们总共收罗了整整300多张张堂的面具,真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更令我矛盾的是画师的登场。他又出现了,又戴着张堂的面具。
但这次画师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为了阻止焚面大会的顺利进行。
也算合理吧,毕竟这么多张堂面具都是他们c社复制出来的财产。
可他真的太乱来了,跳到主席台上,用那特殊颜料在空中写了两个大大的【早安】,接着就是一场激进会成员毕生难忘的灾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