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沉默跟着他的羽蛇的主意才得以打破。
这也是托羽蛇从头到尾没有表现一点恶意的福,陆压雅痞走着走着一个旋身大步走到羽蛇面前,带着温润端庄笑意的脸凑到羽蛇眼前,“仙友,请你喝酒你可赏脸?”
羽蛇那张俊脸硬是没一点表情猩红的竖瞳只管盯着眼前的人一张带笑的脸,“……”
见他还是没反应陆压毫无顾忌一手握上羽蛇一只手腕,拖着人往一处高崖上走去,直到到了高处可以俯览这片僻静荒寥的大地,陆压一屁股坐在崖岩上,一双长腿挂在崖边。取出乾坤袋中的美酒佳酿,抛给羽蛇一罐,自己拍碎一坛封泥扯掉封口仰头就灌。
陆压的所拥有的不过是无上的修行和屋前桃花树下每年埋下的酒,他喝酒少有找人陪的。习惯了一个人喝酒,喝得再多也不懂什么叫酩酊大醉酣畅淋漓。但他就是喜欢抱着酒坛子直接灌。
羽蛇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托着的酒坛,再抬头看看坐在地上仰头灌酒的人,鼻尖能嗅到浓浓酒香。学着陆压的样子掀开了封泥,羽蛇慢吞吞的把酒坛放到嘴边喝了一口,酒液的味道出乎意料的令他喜欢不禁又喝了一口。也许是陆压喝酒的豪迈劲影响了羽蛇,羽蛇一口气把酒喝完了,放下酒坛子时陆压正抱着他那一坛喝到一半的酒望着眼前延绵不绝浩渺无尽的宇宙不止想些什么竟似几分痴迷。
这一片浩渺星辰看了数万年的羽蛇并没有多大兴趣,他俯下身望着白衣长发眉目清俊的陆压道君眼神深邃,良久,他伸出一只手摸上了陆压一头柔亮的黑发。摸一把,手感好得令他有些惊讶,再摸一把,手感果真很好。抚摸抚摸继续抚摸。
感觉到脑袋上多出来的重量,有生之年第一回被摸脑袋的陆压愣了一愣伸手把那只手抓在手里扣牢,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羽蛇,“仙友,莫要失礼。”
只是羽蛇明显没把他的警告听进耳里,此刻他正盯着陆压头上挽着一头黑发的沉香木发簪。陆压扣了他一只手,他就用另一只手抽掉那根碍眼的发簪。
墨发散落两颊,披了一身青丝乍艳。
白衣的青年一双似笑非笑的细长眼眸,白皙的脸颊两侧散落了发丝平添了几分柔情,清而艳,雅而俊,迷了羽蛇满眼满心。待羽蛇松开手沉香木发簪落了地,他的手已经触摸上陆压的脸颊,他线条冷硬安静沉稳的俊脸上多了些懵懂,手下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细腻白皙的肌肤。
陆压更是坦荡得仿佛自己面对是的一个真的懵懂无知的小孩那般,伸手又把羽蛇另一只手的自由扣下了,薄薄的嘴唇勾起了分明的弧度容颜温润笑意柔情,“你醉了。”
羽蛇没有多余表情维持在沉稳的男人味十足的脸上浮现了微不可察的绯红。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连带着模糊的视野里陆压长发披散眉眼含笑的模样分外……媚人。
用世间稀罕的灵果妙药酿灵力醇厚酒力强烈的酒是陆压的一大喜好,酒力不胜的羽蛇第一时间被陆压用一坛酒灌倒。
垂眸望着醉倒在地的羽蛇,陆压笑得欢脱,“果真是小娃娃。化形化不好,连酒也喝不来。我们在此遇上也算是缘分。”闲来无事的陆压很快决定在这逗留,至少也要把羽蛇教得能完整化形识得万物生灵能口语人言为止。
想罢,陆压长袖轻挥布下无上神力。赤地冒出了青嫩了枝芽不过眨眼间,已是绿草如茵百花遍野,香粉彩蝶翩飞于花丛间。飞流银瀑,悬星明湖,一间竹亭一抚弦琴。游鱼池底清澈可见,飞鸟隐于枝头婉转低鸣,跳脱灵动的仙鹿于花野之间。
待羽蛇酒醒从竹亭沁凉的竹地上爬起,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与原先赤地万里寂寥死气对比鲜明的景象。惊大于喜。
惊疑中的羽蛇仍然冷静,他想起了白衣长发的美貌青年。
“可是醒了。”
温润的声音传来,羽蛇调头而望,白衣青年靠着竹亭一根梁柱坐在地上,一条长腿直伸展开另一条悠闲自在的曲起,微风拂来,亭下湖水微波星光璀璨。青年白衣长袍广袖,微微仰起头望着他,好神在在,慵懒清倦。
“今后我们便是邻居了,你可唤我一声陆压。仙友可告知你的名讳?”
沉默的青年挺直了腰背,细致的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羽蛇来到陆压身前居高而下望着陆压。羽蛇肌肉结实线条明朗可谓高壮的体格让陆压感到些许压迫感,垂眼瞅瞅那条三米长的银灰色蛇尾,陆压没有多言继而抬头对着羽蛇猩红竖瞳不眨一眼。
羽蛇踌躇一会后,再一次义无反顾将自己宽大的手掌抚上陆压的头顶,抚摸抚摸继续抚摸。
陆压耐着性子似笑非笑的神色也不带变的,任羽蛇摸个够等他玩腻了这头发。
眷恋着手下柔顺微凉的一捧墨发,在一望无际广阔赤地之上寂寥星辰之下沉默了数万年的青年冷硬的面容此刻柔软了几分,低哑不熟练的嗓音在鱼跃水溅微风拂花间清晰入耳,“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