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糜竺来劝6仁回去,就是心中认定6仁这种会因为侍寝这种事而愤而离去的人,在为人处事上就绝对不会为难女孩子。如果是让糜竺来,6仁多半会对糜竺加以颜色,事情搞不好会越越糟;但如果是她跑来,6仁就多半会有脾气都不出来……虽糜贞的推断和6仁冲撞出糜府的原因其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6仁这种现代社会里的宅男吊丝,对女生,犹其是对养眼的女生往往会没办法的事,到真是被糜贞给猜到了。
眼见着6仁不出话来,糜贞在心中暗暗自得之余,却也不敢让6仁太过难堪。这万一把6仁给惹毛了,闹得6仁来个甩袖而去,那糜竺不能借6仁来赚名望的事到也罢了,真要传扬出去,糜竺把刚请来的宾客就给气跑了,那最起码也是给其他的那些人留了个天大的笑柄。
所以这会儿最要紧的是赶快给6仁一个台阶下,因此糜贞马上就向6仁行了个赔罪的礼,而且还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向6仁道:“其实6先生会愤而离去的原由,女子已经知道了。其实、其实那个侍女,是糜贞听大哥请来了宾客,一时玩闹之心忽起,派去戏弄一下先生的,我家大哥其实并不知情。只是没想到会惹得6先生如此大怒,女子其罪不轻!”
“……她这是在些什么啊?”
6仁一听糜贞的话可就犯起了迷糊,因为此刻的6仁可没有往那时士子阶层们的自命清高这方面去想,而在6仁的心里,反到是觉得自己狠狠的得罪了糜竺的想法居多。因此现在的6仁就是愣在了那里,都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糜贞见6仁呆愣在那里,却还以为6仁仍在对那个侍女的事有些耿耿于怀,只不过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女生,有不太好开口反驳,因此也不容6仁多想,神态也更加的可怜上了几分:“我家大哥知道之后,已着实将女子训斥了一番……现在糜贞专程来向6先生赔礼谢罪,还望6先生千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6先生,糜贞只是一个颇有些顽劣的丫头,一时孩童心性作怪而冒犯到了6先生,6先生也不会真的和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那么计较吧?”
言罢,糜贞摆出来的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立马就升级成了饱含委屈与幽怨的梨花带雨……不过老实,梨花是没啥问题,这“雨”却没有带真的带着。
6仁就算是再笨,这会儿却也从糜贞的这两段话里隐隐约约、迷迷糊糊的推断出了一糜贞会这样跑来找他的原由,毕竟再怎么,6仁也是看过不少史料的人,对古时士子们的那种自命清高的姿态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6仁这会儿想起来了这些,然后再仔细的一回想自己从糜竺府上冲撞出来的前前后后,好像是有那么几分古时士子那种茅坑里的石头的意思,心中也就马上变得雪亮,可是心中就有些哑然失笑了:“得!感情糜竺兄妹这是把我给当成柳下惠一类的人物了啊?”
一想明白这条,6仁再望向糜贞时,目光可就不是那么单纯了。什么不懂事的女孩?什么一时孩童心性想来戏弄一下6仁?还还还让6仁别和这个“丫头”那么计较?这全都是在扯淡好不好?再得简单直白,糜贞你这就是以倚卖,找了些推托之辞好让6仁这里不好跟她计较什么而已。这话又回来,不管是6仁也好,亦或是那个时代的士子们也罢,见糜贞把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真的不好对糜贞这么个女生再什么脾气。真要是传扬出去,别人也只会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生这么计较的话算什么男儿丈夫?
不过6仁关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在暗暗的窃喜,心你们这样误会的好,误会得实在是太好了!我这里正愁不知该怎么向糜竺交待,也都准备放弃到你们糜家去避难的想法,而你们这么一误会,我担心的这些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还好6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可没有犯浑,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给表现出来,而是板起了脸再转过身去,装出了一副懒得和糜贞多话的样子。不过实话,6仁也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如果正确的话当然是好,不正确的话那岂不是又在给自己找麻烦了吗?
而糜贞下一步的举动很快就验证了6仁的想法的确是正确的,因为糜贞见6仁板起了脸且转过了身去,还以为6仁仍在为之前侍女的事脾气,跪坐的身子赶紧的往6仁的身侧挪了挪,神态语气也是愈的可怜兮兮:
“6先生,女子知错了,6先生就不要和女子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家兄尚在家中等待女子的回音,若是先生不肯原谅女子,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