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蛋崽怎么啦?
蔺阳锋满心都是无奈:“你不是说不胡闹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颜桢有点委屈:“我没胡闹。”
蔺阳锋一看他委屈就有点上不来气,紧张地盯着见他的眼眶没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话时就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我好像听到你说,你跟我是室友?”
颜桢抿抿嘴,点点头:“是呀,我帮你们校董一点小忙,他给我旁听证,给开后门让我跟你住一个寝室的。”说到这,他又高兴起来,“你不让我给你送饭,那我从现在起每天在这做了给你呀,你就不用饿肚子了!”
蔺阳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心情很复杂。
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他其实挺想问的,可每次开口的时候,都觉得既矫情又尴尬,就咽回去了。
而颜桢?
他可不知道蔺阳锋心里乱七八糟地想,这顿投喂完以后,他就托着下巴看人,越看越觉得,大只的蛋崽真是太英俊了。
渐渐地,夜幕降临。
电视机里正在放最近流行的偶像剧,里面痴男怨女谈情说爱磕磕绊绊,颜桢坐在沙发上,看得一脸紧张——这台电视剧对于蔺阳锋而言就是偶尔看看新闻的用处,而颜桢今天住了进来,在新闻结束后,就被调台成了这个。
在平常的时候,蔺阳锋是没饭吃的,回来洗个澡看看新闻也就去睡觉了,可颜桢来了,他也不好放着颜桢一个人,只好在这陪着,一脸暴躁的看着“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我不听不听不听”“哦都是你的错我怀了他的孩子”。
看着看着,蔺阳锋的心里充满不解,这都什么玩意?为什么要看这玩意?而且!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在这一起看这玩意???
蔺阳锋抹把脸,操纵轮椅往浴室里去。
但是,一直在认真看电视的颜桢,却突然出现在他的旁边。
蔺阳锋:“!!”
妈的,这家伙神出鬼没的!
颜桢一脸担心地问:“你要去洗澡吗?我帮你擦澡好不好?”
蔺阳锋倒吸一口凉气:“……不用。”
颜桢纳闷:“为什么呀?”
蔺阳锋大掌按在颜桢的脸上,轻轻往后推开。
“真的不用。”
话说完的刹那,轮椅已经自动滑入浴室。
“轰!”
浴室的大门被立马关上。
颜桢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有些纳闷——为什么蛋崽不让他帮忙?他皱眉努力地想了想,恍然大悟,蛋崽是害羞啦!也对,蛋崽又不是刚出来的小崽崽,已经长成这么大只的了,崽崽大了,就不喜欢被人帮忙啦。
想通以后,颜桢就忙碌地从山里挖出一把草,草叶细细长长又坚韧,又挖出一团蚕丝,一团羊毛,开始慢吞吞地捻在一起搓成线。唉,怪他想到得太晚了,早点想到的话,现在都织成衣裳了,就可以直接给蛋崽换下来……
蔺阳锋在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就看见颜桢坐在沙发上,周围一团一团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颜桢耳朵微动,抬起头,冲蔺阳锋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蔺队,你洗完啦?”
蔺阳锋:“……嗯,要洗你随意。”
颜桢心情很好:“我待会儿去。”又很关心地说,“你很累了吧?早点去休息。”
蔺阳锋:“哦。”
他抓了抓头发,轮椅滑向自己的房间。
颜桢目送他进去,然后低下头,继续搓线。
房间里,蔺阳锋仰面躺在床上,破天荒地很清醒。
其实他进入南湖大学是特办处跟校长进行沟通的,尽管明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是默认独自居住的,帮颜桢住进来的人应该是回避校长私底下进行的安排。他本来应该趁这机会给特办处打电话,告诉他们解决这件事,颜桢自然就得搬出去。但是……
蔺阳锋闭上眼,睡了。
这个电话,他终究没有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