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竹笛的风筝飞得很高很高,在半空中翩翩舞动,好像是真的飞鸟一样,发出好听的筝鸣来。
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了办法。
......
待魏驰和长生公公从宫里回来时,我的风筝已经扎得初具雏形了。
魏驰穿着那身华贵迤地的淡青色长袍,踱步来到我身旁蹲下,单指勾起我的脸,在我的面颊上宠溺地浅啄了一下。
“在做纸鸢?”,他柔声问。
我摇头,笑意嫣然道:“不是纸鸢,是风筝。”
长生公公听了有些不解,凑到一旁看热闹。
“风筝不就是纸鸢?”
魏驰替我解释道:“自五代时于宫中作纸鸢,引线乘风为戏,后于鸢首以竹为笛,使风入竹,声如筝鸣,故名风筝。是以,不能发出声音的叫纸鸢,能发声的叫风筝。”
长生公公躬身自嘲道:“原来如此,是奴才无知了。”
我将几根竹条递给魏驰,“殿下要不要也做一个?做好了,比比谁的风筝飞得高。”
魏驰眉头轻挑,来了兴致。
连衣服都没换,他便从我手中接过竹条,学着我的样子,一起扎起了风筝。
“殿下就不能......饶了苎侧妃吗?她......”
扎风筝时,我又试图开口替苎侧妃求情,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魏驰无情淡漠的言语给打断了。
“事关皇家颜面,苎侧妃必须得死。”
“当你的女人,真可怜。”
魏驰完全没有被我的调侃刺痛,反倒语气轻飘飘地揶揄起我来。
“他们是真可怜,而你是......真惨!”
我听得云里雾里,现在的处境虽然难了些,但也不至于用“惨”这个字。
只见魏驰冲着我唇角斜勾,邪魅笑道:“今晚,你别想睡。”
“.......”
我偏头装傻,不想理他。
刻好的竹笛挂在风筝上,我和魏驰的两个大风筝都做好了。
我提笔润墨,在风筝的两条长尾上,分别写下了两行字。
“海晏河清,时岁和丰。”
我将毛笔递给魏驰,“殿下也在你的风筝上题两行字吧,听闻风筝可以将人的心愿传递给上天。”
魏驰并未将笔接过去,而是从身后揽住我,握着我的手,一起在他扎的那个风筝上,带着我一笔一划写下两行墨色的正楷。
“否极泰来,共伊长远。”
......
似乎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翌日,暴雨来临前,天地之间狂风大作。
“殿下,起风了。”
我惊喜万分地提着风筝,冲出了殿外。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束发的丝带随风蜿蜒舞动,时而打在我的面颊上,时而挡住了我的视线。
魏驰提着风筝站在殿门前,静静地看了我良久。
我站在风中,笑意盈盈地朝他挥了好久的手,他才缓缓跨过殿门朝我走来。
“殿下,趁还没下雨,我们快比比谁的风筝飞得高。”
我迫不及待地将风筝放出,扯着线,仰头看着它越飞越高。
风很大,风筝毫不费力就飞过了高高的廊檐院墙。
挂在风筝上的竹笛发出好听的筝鸣声,随着风声传得很远很远。
今日于世在西门当值,我相信他一定会注意到竹笛声,仰头望天,看到那个写有“时岁和丰”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