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是不可能住手的。
“搞不清情况的人,少劝别人大度!”
唐衫这一板砖,落在玄真脑门的血口上,落下时血花四溅,提起时牵丝拉线。
法空急道:“这次真不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唐衫怒斥,用板砖指着玄真道:“别说他是申国公亲孙,就算天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
“放肆!”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同时还有链甲在跑动时发出的声响。
方丈和法空长老都呆愣当场,唐衫骑着玄真回头一看,就见一队将士已将他团团包围,并拔出兵刃指着他。
申国公的权势这么大?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唐衫眉头一皱正要大开杀戒,却听刚才那个尖锐的嗓音又道:“陈玄奘,你竟敢妄议天家,好大的胆子。”
恩?
是太监!
唐衫回过神来,正色道:“贫僧就事论事,当着陛下也这么说。”
“好,咱家就是奉旨来宣你入宫的。等见了天家,看你还敢嘴硬,带走!”
“干什么?宣我入宫而已,又不是押我入宫,撒开!”
“好好好,放开他,若是敢跑,就地正法!”
唐衫抖肩甩开身上的手,丢掉板砖又踹了玄真一脚,这才跟着太监离开了静室。
方丈和法空长老恭送内侍走远后,相视无言。
好一会后,方丈才缓过劲来,“他竟然……也是,郧国公府上的独苗,见过陛下没什么奇怪。”
法空苦笑道:“可他刚才……这才刚成佛子,还未成势就这般磨难,要是被陛下……我佛慈悲,指弟子一条明路吧。”
……
皇宫,甘露殿。
唐衫跟着内侍拜入殿内时,批阅奏折的李世民将朱笔一扔。
朱笔落地,墨汁四溅。
顿时就给殷开山的朝服,染上了几点朱红,殷开山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动也不动。
李世民厉声道:“你的好外孙来了,身为出家人,手持利刃横行闹市,好大的威风啊。”
“是老臣管教不严……”
“与殷施主无关,且不说我早已出家,前些日子还断绝了关系呢。”
“断绝关系你还回去?”
“……”
见唐衫哑口无言,李世民哼了一声,看向内侍道:“人死了没有?”
阉人就是阉人,报仇都不带隔夜的。
内侍瞄了唐衫一眼回道:“没有,玄奘回寺的时候,已经把利刃换成了转头,不过老奴若在去得晚一点,就生死难料了。老奴到时,他还说“别说他是申国公亲孙,就算天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
李世民从桌案后面绕了出来,“目无王法,还敢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贫僧认罚,只可惜没能先弄死他。”
“这是认罚的态度吗?”李世民不悦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殷开山,你连家都治不好,还怎么替朕治国?”
“老臣惶恐,请陛下降罪。”
“君臣一场,明日朝会,你请辞吧。”
“谢陛下开恩。”
“退下吧。”
“臣告退。”
殷开山退着离开了甘露殿,唐衫回过神来,这么点小事而已,要不要牵连这么大?
正要开口,李世民又摆了摆手,让内侍也退出去后,才道:“这是国事,不该你问。”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