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岂是蓬蒿人?”
最近这些天,颜玉诗早已将庆修所写的诗背的滚瓜烂熟,就差倒背如流了。
“撕,这诗,豪迈。”
颜玉诗昂首挺胸道:“那又可曾听过,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又可曾听闻桃花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可曾听闻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可曾听过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颜玉诗不由得心跳加速,面色绯红,但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鄙夷藏不住。
王伯青和王景怀早已是目瞪口呆。
他们这些儒门大族的人,又岂会听不出这诗中的含金量?
随随便便拿出来一首,就足以力透千古,流传百世。
就连颜思鲁和颜师古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后面几首诗,他们简直闻所未闻。
虽然没听过,但却非常高大上。
颜玉诗心中格外畅快,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她说完,款款行礼道:“王老,王公子,这些诗都出自庆先生之手,尤其后面几首诗,庆先生甚至都未曾公开拿去沽名钓誉,不像某人,写了一篇卖粮翁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之才天下一家独大了。”
王伯青震惊的起身道:“这些……都是那位庆先生所作的诗?”
王景怀脸色难看道:“谁知道是不是他抄来的,这么多极好的诗,若是他所作,恐怕庆先生之名早已经火遍了大江南北。”
因为这年代交通不便,信息也不发达,这些作品如果要传遍大唐,至少也要几个月时间。
颜玉诗嘴角带着一丝鄙夷:“你写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写不出来,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长安的大街小巷打听打听,何人未曾听闻这些诗?”
“王叔祖,王公子,玉诗想起还有些琐事要做,就先失陪了。”
说完,颜玉诗就躬身退下,快步回了闺房。
走起路来别提有多带劲了,俏脸也因为扬眉吐气而格外艳红。
装了逼不走,更待何时?
古人可不知道这就叫做装逼,大家普遍都理解为扬眉吐气。
过了片刻之后,王伯青就带着王景怀离开了颜家。
走出颜家之后,王景怀沉着脸拉着一个小厮的衣领说道:“去打听打听,这个庆先生究竟是谁,打听清楚了再回来。”
王伯青没有制止,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颜府的牌匾,哼了一声就坐上了马车离去。
厅堂内。
颜思鲁神色不快道:“师古,你今日让老夫很难堪。”
颜师古当即跪在颜思鲁面前说道:“父亲,儿子从来都没有悖逆过您的决定,但玉诗的婚姻大事,还请父亲容儿子做主一回。”
颜思鲁叹道:“起来吧,若是怪你,老夫早对你上家法了,来说说你的看法。”
颜师古起身摇头道:“没什么看法,就是不想让女儿留下遗憾。”
“若是她看走眼了呢?”
颜师古淡淡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玉诗看走眼,那是她的事。”
“好好好。”颜思鲁连连点头道:“既如此,那老夫就算得罪了王家,也算有个理由了,尽管这理由不像是个理由,但也总比没有要强。”
“这庆小子诗才无双暂且不提,光是他提出的活字印刷术和百炼钢之法,就是造福百世之功,行事倒也算沉稳。”
“得罪王家就得罪王家吧,反正也不是深交好友,师古,找个良辰吉日下个拜帖,此事由你全权做主吧,老夫就不跟着参和了。”
颜思鲁目送颜师古离开,突然有了个想把家主之位传下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