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忠实地履行起自己的义务。小剑困倦难当,还是等妈妈叫吧。这一躺直睡到爸爸都上了班,他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起来吃饭。吃完早饭后,他对妈妈说感觉还有些困,再去补会觉。
妈妈说,行啊。小剑上床后,一歪就再也不想起来。其实他没有睡着,只是在床上躺着,能挨一刻是一刻。从那之后,除了第一天李小剑用冲天干劲在家里和田头表明自己确实不想上学外,他就再也没有伸手干过活。
时令未到,家里的农活还很少,小剑痛痛快快地玩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中,小剑除了找庆树、西杏玩会,基本上就自己闲逛。哪怕闲得无聊,他也不回学校憋着发霉。他去找过一次花花,在花花的家里,他碰到了小三。
那是离家出走回来后的不久,小剑提心吊胆地等待爸爸的南拳北腿等了一星期不见踪影,就渐渐健忘胆大了起来。他打算去看望花花。虽说他极度反感花花动辄对他大呼小叫,但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看望她。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吵架不记仇。小剑记得这是爸爸很喜欢说的话,因此家里因着爸爸的喜欢没事就下雨。
不管怎么说,自己和花花也确认了关系。小剑知道自己理所当然要去看看花花,看看她有没有被父母打伤,看她有没有和自己一样,因祸得福地退学了。更何况自己还想她了,真地想她了,想念石梁河水库边上,青春悸动下的青风明月。
他在花花家夯土垒积的围墙外,静静地转了十几圈也不见有人进出,顺便搭问他一句是不是找花花。他就知道只是闲转不是办法,于是边转边哼起了歌。对自己自编自谱的歌曲,小剑有相当地自信。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坚持听上两分钟。果然,三十秒还不到,花花家的黑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小剑一阵欣喜,敝帚自珍地闭了上嘴。他兴冲冲地跑到门口。小三黑乎着脸站在门边,看见小剑兴兴头的样子,也一反常态地喝斥道:“你就不能换个别的方式引人注意?哪怕往人家院里丢大粪也行。”小剑见有人开门,高兴还来不及,没有细想小三一向温和的脸为何如此黑乎。他呵呵笑了笑,就问“你也来看看花花的?她在家不?我来看看她。”小三没答理他,转身向里走去,小剑忙跟在后面。
来到院子中,小剑看到朵朵和弟弟宝宝蹲在堂屋前,一人面前一张板凳,正趴在上面写作业。小剑进了屋,迎面碰上花花妈妈王丽。小剑想开口叫声“丈母娘”觉得太粗俗,又想称呼一句“泰山”更觉得自己脸皮薄,他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叫了声“婶!”
王丽本该对这个拐跑自己女儿的小骗子怒气冲天,可实际上又怒不起来,怨不上头,自己的命根宝宝若不是小骗子父亲的开恩,是无缘来到这个世上的。可是想想自己一把屎尿的女儿到底是被眼前这个从小就不学无术的家伙勾搭跑了的,脸面上又着实挂不住,她迎也不上拒也不是的,稍一点头就赶快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花花一掀里屋布帘走了出来,她早就听见小剑“幽扬顿挫”的歌声了。看到自己的女人,小剑脸上微微一红,他头低了下来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了。
“小剑,我们出去走走。”花花大方地对自己的“小丈夫”说。她拿捏分寸得准,浑若没事的人。小剑跟在花花的后面,出门右拐走上村西大路。走了几步,花花转头说,“小三,你先回去,我和小剑有事。”
“对,对,你先回去,我和花花还有事。”小剑早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小三不满,只是怕背上重色轻友的头衔,不敢出声阻止他。愈发圆润的小三鼓了鼓腮帮很容易地翻出了死鱼眼,站在原地不动。
“小三。”花花的语气重了,“你,先回去。”
“嗯?”小三的死鱼眼动了动,一副不甘的心理全胀在圆脸上。
“算了,算了”小剑见小三不愿意回去,不想兄弟难过,就打起了圆场“他跟着就跟着吧,不是外人。”说完他朝小三招了招手,然后走上前想揽住花花的肩头。花花的脸也红了,她轻轻地一挣。小剑心里一乐,都快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明亮红映了天地一线的穹庐,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象懒惰的蚂蚁附在白壁上迷了路,慢慢地爬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