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铁汉店主现在柔情似水,他跑到厨房里做了一碗热乎乎的挂面端了出来。他要让这个苦命的女孩暖暖身子。阿祥还在打着电话,边说边呜呜地哭着,她找到了妈妈。开元见了,擦把眼睛时里屋叫醒女儿,让她拿出自己的外套给阿详穿上。
阿祥的电话终于结束了,妈妈说她现在就起来往女儿这边赶。她让店主老婆接了电话,拜托她收留几天阿祥,她将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由于阿桂连年的一意孤行,亲戚宗族基本上都已经断绝往来。妈妈除了将女儿托付给一个未曾谋面的店主,她还能如何呢?养父母的家是不能回了,谁知道阿桂会如何呢?
女人心贴心,古道柔情的店主同样有一个侠义心肠的老婆。“孩子,这几天你就放心地住在我家。你和我女儿一起睡,这儿现在就是你的家,二婶现在有两个女儿。”一番话说的阿祥又泪水涟涟,她给二叔二婶鞠着躬直说谢谢,谢谢。店主的女儿已很亲热地拉起了姐姐的手。
妈妈在第三天的晚上就赶到了。从东北到剑之村皇皇3000公里之遥,又是步行,又是转车,妈妈为了自己的女儿,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母女相见又是一番哭诉。
在这两天里,阿祥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生活的温馨与幸福。开元夫妇对她就象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她吃,看着她睡,还拿出钱来给她买了几身新衣服。半夜时分,二婶走进两个女儿的卧室。
失眠的阿祥忙闭上眼装睡。二婶看了看阿祥和女儿,先伸手把阿祥的被角掖了掖,确定她暖和了,再看看自己女儿的被子是否掖好。二婶出去后,阿详把头蒙在被窝里,哭着进入了睡眠。
妈妈要带阿祥离开了,她们来到养母家的房后。那几间刚盖不久却已斑驳陈旧的瓦房,阿祥看着看着,又悲从心来。她慢慢地跪了下来,对着瓦房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时,泪水已是一脸。她擦了一把眼泪,说道:“爸爸、妈妈,你们一天是我的父母,就永远是我的父母。爸爸妈妈,祥儿先回家了,等我再大些的时候,每年的清明中元,女儿都会回来给你们烧纸上坟。”阿祥说到这,停了一下,妈妈站在她的身后,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阿祥吸了口气,接着说,“阿凤姐,我走了,走前不能看你一面了。你在南方要好好照顾自己。阿成哥,小妹妹要回自己家了,你在底下不要再淘气了,惹爸爸妈妈生气。”阿祥说到这,声音哽咽地说不下去。许多乡邻看见了,他们走了过来,默默地站在旁边。
阿祥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阿桂哥,我不怨你,你,自己以后好自,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又呜呜地哭了。“爸爸、妈妈,祥儿走了。”阿祥趴在地上狠命地磕着头,咚咚地响。“祥儿,祥儿”妈妈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绪,再也忍不住,跟着呜咽起来。此情此景,有谁不动容?边上的村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阿详站了起来,看见身边的邻居大叔大婶在抹着眼泪,重又跪了下来,“大叔、大婶,谢谢你们多年对祥儿的照顾,谢谢了。”妈妈也跟着下跪了,“谢谢大哥,大姐,照顾我苦命的孩儿。”哭声已是一片。
邻居们快步走上前扶起她们娘俩,流着泪地说:“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啊。”他们催促她们趁阿桂不知道快走,谁知道那个阿桂知道了又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妈妈扶着女儿往北走去,她们来到开元的小卖部,再次感谢他们这两日对阿祥的收留。临走之前,阿详想起这几日的温情,又要给店主夫妇下跪感谢,弄的开元夫妻俩都快哭成个泪人。
阿祥走了,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回来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给了她一定的温暖,也给了她太多的苦难。这个善良倔强的女孩留给村人最深的记忆,就是深秋初寒之时那充满感激也充满悲剧地下跪。
而阿桂经过射正那一结实的棒喝,就明白再真诚的疯疯癫癫,也不及虚伪的温文尔雅讨人喜欢,因此举手投足间又是一副饱读诗书的穷酸劲。当阿祥对新屋旧址挥泪告别时,阿桂正奔走在无事早懒得登门的几个外村亲戚家寻找女儿。他想不到,自己都懒得登门,阿祥怎么会勤快地投奔。射正把阿祥回老家的事情告诉了马桂。
大恩不言谢,马桂记得射正那一扁担的厚爱,他一声不吭地往开元家走去。两家同居一村多年,但一个村前一个村后,君子之交也,虽不能说老死不相往来,却也一年鸡犬相闻不了几回。开元看着阿桂得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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