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尧跟了进来。在儿子一进门,她就看见他的右脚运动鞋大张着鳄鱼嘴,又见儿子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屋子,心想儿子在学校又惹事了,八成还挨老师批了,要不然鞋子坏了就坏了,他不会挂拉着脸。
倩尧实在太乐观了,她高估了老师育人子弟的责任感,老师们早就懒得批评他了。这也不能怪老师们,要怪也只能怪倩尧无意中所说的上梁不正下梁弯,朝正自己对学习就从来不上心,对学习好的人反而有一种轻蔑,说他们读书都读坏了脑子。
从朝正的角度看,他完全有资格这么说。差不多年纪的人中,马桂读书最好,读得疯疯癫癫,接下来第二好的是高中生富长,在村里做会计。自己长期在排行榜最后几位晃荡,现在是副镇长。拼死拼活一直霸占最后一名的马尚现在是独立旅旅长。
当年在学校,朝正和马尚那是最让老师头痛的,常常惹得老师大骂一世英明全毁在他们手里。多少年过去了,他和马尚仍然最让老师头痛。老师当年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废物,如今倒是最为人模狗样,偏偏老师还有点书生的臭脾气,不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有这样对上学百般看不上眼的父亲,就难怪有拿上学当应酬的儿子了。
初一上学期小剑期末考试,英语考卷先发下,朝正见了,难得地关心起儿子的学习,他问“英语考了多少?20?30?”小剑心里一哆嗦,自己考地太多了,他很难为情地回答“75。”从那后,小剑的英语成绩就向父亲期待的目标努力了。英语如此,别的学科也奋起直追,初一结束家庭报告书上祖国山河一片红。
小剑见妈妈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继续缝补血盆大口的运动鞋。运动鞋结实,大头缝衣针都快压弯了才扎进去一点点。
“你的鞋怎么了?要缝的话也不脱下来缝,不怕扎着脚?”倩尧又气又怜。
小剑仿佛意料到自己过于做作,忙放下针线脱下鞋,心道差点被识破。
“鞋怎么了?”倩尧见儿子不说话,口气不禁软了下来。
“没在意磕碰了下,就,就踢破了。”小剑尽量把惋惜之情安插到话语里,轻声细气地说着话,同时仍不停手地做着缝补的动作。
往常的衣物服饰破了,小剑要么穿在身上无所谓,直到父母提醒,要么随手一丢毫不吝惜。今儿个不顾自己手笨脚笨地缝补起刚买的运动鞋,倒让倩尧心生感慨:儿子长大了,知道美丑,也知道心疼了,这么贵的鞋不是说丢就丢的。倩尧内心一阵温暖,母爱泛滥:“儿子,别补了,妈再给你买一双。”
“补补能穿的,好贵的。妈妈,你赚钱也不容易。”小剑一句体贴的话,让倩尧差点泪洒当场,她母性的伟大尽显“不就一双鞋嘛,妈花得起这个钱,给,明天再去买一双。”倩尧说着掏出一百元的大钞递给儿子。
“谢谢妈妈。”小剑扔掉破鞋,踮着一只脚就蹦了过来,那兴奋之情一下扫除了一个孩子乖巧懂事的模样,让倩尧一时反应不过来。
精神生活准备好了,物质基础也有了,小剑就准备再找个适合谈恋爱的地方一诉衷肠。公主和王子的求婚情景,金碧辉煌,但那是童话里的幼稚,更不要说它不是一百元钱所能承受得了的。书生和美女的佳话,青山绿水,不管是氛围还是花费上都可以接受。
小剑打定好主意,约凌仙一同爬丑山。自从上次和小剑初吻后,凌仙除了第二天刚见面时面羞耳赧之外,别的时间都若无其事的嘻嘻哈哈。小剑忙于准备浪漫表白的同时,也不忘和凌仙插科打诨几句。
他偷偷地告诉凌仙,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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