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把形势恶化,让大家都脱不了身,现在细思之下才蓦然发现,虽然刚才是我在唱主角,台词说得最多,实际上孙无用才是真正的台柱,一现身便把所有人给镇住了。原本波涛汹涌、一触即发的形势,因为铁拐仙的江湖名头而立马变得风平浪静,至少演变成为暗流涌动,双方陷入僵局,谁也不敢率先发难。
我更没想到的是,打破僵局的人是叶欣。虽然她是被迫的,却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否则这场争战仍然难以避免。
我心有不甘的是,归无情引发了这场对峙,到最后承担后果的人却是我。我背负少林amp武当提出的所有条件,反而归无情成了置身事外之人,这叫什么事?更让我不爽的是,无辜的叶欣被他们当成人质抓走了。
为什么秀水镇上演的每一场戏,我都稀里糊涂地站在了舞台的中心?
万方成说得对,这场戏一旦开场,除了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你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我在黑暗中长长地叹了口气,难道这个江湖非要把我逼成一个英雄?
天空星光黯淡,脚下无路,眼前一片黑暗。我现在面对的环境,与我所遭遇的江湖形势差不多。走一步算一步,就是我惟一的选择。
我仍然走在最前面,孙无用离我仅一步之遥,归无情在最后,离孙无用大约十步。他与我们就算不是敌人,但也并非友人。少林amp武当的危机一旦解除,他对我们两人的戒备之心便重新泛起来。他不愿也不敢与我们走得太近。
黑暗中,孙无用在我身边忽然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千百年来,胆敢同时威胁少林amp武当两派的人,王兄弟,你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讪笑着说:“我刚才只是凭着冲动和傻劲口不择言,前辈你见笑了。况且少林amp武当并不是怕我的威胁,之所以甘心离去,是借机驱使我犯险去找他们要的东西,而他们自己以逸待劳,保存实力。”
孙无用:“话虽如此,但你的那股冲动和傻劲,确实把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都给镇住了,即便是表面上的,传扬出去,你也将名留青史。”
我说:“我只希望大家平安无事,至于是否名留青史,实在不重要。”
孙无用尚未开口,后面的归无情接过了话头:“王兄弟,几天以前你在我眼中也是个傻小子,现在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甚至开始心生敬佩。”
我叹道:“你不必敬佩我。我扛上少林amp武当,并非因为你,而是因为我朋友的安危。否则我可能早已甩手离去。”
归无情:“这也是我敬佩你的一个方面,为了朋友不畏强权,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我笑道:“难道你敬佩我,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原因?”
归无情:“没错,另一个方面才是敬佩你的主要原因。”
我说:“不管怎么样,被人敬佩总比被人鄙视或痛恨好一点。说说这个主要原因是什么?”
归无情:“你威胁少林amp武当,并非一时冲动,更不是犯傻,实际上经过了深思熟虑,其间大有深意,并且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我说:“你的剑法很实在,可你说话怎么如此玄虚?”
归无情:“那就说点实在的。当时谁都看得出来,你跟那个小姑娘关系非比寻常,可在她被挟持之时,你却一点都不冲动,反而比我和孙先生更冷静。”
我叹道:“那是因为我无法可想,不得不冷静。”
归无情道:“事实并非如此,在我看来,合我们三人之力强攻无厘道长一个人,完全可以把小姑娘救下来。无厘道长为了顾全自己的性命和颜面,是不会孤注一掷杀那小姑娘的,顶多错手让她受点轻伤。”
我心想,他说的有道理,但他不知道的是,不是我不想强攻,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孙无用武功已失。还有一点,即便孙无用武功不失,三人强攻,从无厘道长手上救下叶欣,接下来要面对的,仍然是少林amp武当众人的围攻。而且战端一开,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归无情接着说:“可你并没有行动,只是嘴上旁敲侧击,据我观察,问完那些废话,你心里便已想好了对策。”
我叹道:“你倒是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归无情:“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他:“疑问?什么疑问?”
孙无用也停下来,站在两步开外。天上乌云密布,虽然不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七八步开外的归无情,在我眼里只是一团黑影,根本分不清轮廓。
黑影没有答话,骤然收缩,接着立即弹射而出。看不清剑光,却能感沉到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归无情会在此时此地发动突然袭击。
但他的目的何在?以他此时的状态,根本无法战胜我,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孙无用。
难道这是个圈套?他在此地埋伏着什么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