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凌泠泠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被冰蚕咬得血迹斑斑的手臂触目惊心,她雪藕一般雪嫩的手臂上,被黑色毒血流淌下来。而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则是被利刃划开了长长的一道伤口,鲜红的血,从她的伤口里汩汩流出,滴在火灵芝上。
她虚弱的笑了下,终于,火灵芝被养得成形了。
凌泠泠将火灵芝从火盆里取下来,然后交到了凤歌的手中:“快,煎成药汤,快去给陛下服下,我现在头晕眼花,需要好一阵子才好。”
凤歌担忧的看了一眼凌泠泠,然后为她把脉,想高兴,但是看到她这样凄凄惨惨的样子,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少主,幸好你体内原本就有天玄冰蟾,能将这些冰蚕的毒性都化解了。刚刚我真的好担心,你百毒不侵的体质,会因为寒气散尽,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凌泠泠脸色苍白的笑了一下:“我命大……”
凤歌又从随身的锦囊里,摸出了雪参片,然后递到凌泠泠的嘴边,道:“少主,把它吃了,你先支撑一下。你得回倒逼下的寝殿里,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稍微的晕一下。你失血过多的话,会晕倒。到时候,整个皇宫都没有人掌管,将会陷入一片混乱。”
她咬着牙关挺了过来:“你说的不错,我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倒下。”
因为失血过多,凌泠泠绵软无力的坐在地上,让凤歌帮她处理伤口。
她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恨不得拿两根火柴棍子把自己的眼皮子给撑起来。
凤歌看到凌泠泠这么的辛苦,于是就道:“少主,跟我说说话吧,也许,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睡着。”
凌泠泠狠狠的咬住唇/瓣,然后对凤歌说到:“好,我们说说话。那我们就说一说,当年,我为何会忘记自己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凤歌帮她包扎伤口的手,蓦地顿了一下,妖娆的凤目中精光闪烁,但是却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凌泠泠道:“你现在忽然的来到皇宫里,肯定是因为知道我在这里,所以就混进来看看我是不是已经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吧?”
凤歌诚恳说道:“少主,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凌泠泠垂下头,沉默的半晌,然后道:“是的,你除了为了我好这个理由之外,确实没有理由去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少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感情都是需要时间去应证的。我当初也是不确定,陛下究竟是为了将东方家最后的势力一网打尽,还是因为真的爱着你。我受到老爷的嘱托,绝对不能拿这一切去冒险。”
凌泠泠冷睨着他:“那么现在呢?”
凤歌道:“其实我每时每刻都关注着帝都。他在这五年里,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一直都在等着你。岂至于今,这个男人肯为了你,连生命都放弃,我就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你若是心头爱着他,那就与他在一起吧。”
凌泠泠也不想骂他了,她现在全身都是虚脱无力:“嗯……其实,我从前也曾经有过你这样的顾虑,因为陛下曾经舍弃过我……”
她忽然紧紧的抿着唇/瓣,也不肯说话了。其实,也并不算是舍弃……赫连天策一直执着于治好她的失忆,确实是已经好了一个七七八八,出了记起他们往日的情分,也记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来。
最让她心痛的无非就是,当日她忍辱负重的给凤镜夜非礼了,他装眼瞎没看到。后来,赫连天策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第二天就把凤镜夜丢进河里去沉尸了。
其实,也就是给摸了两把,对她倒是并没有什么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是她的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觉得愤怒,觉得羞辱。凌泠泠那个时候,真的不敢想象,赫连天策以后会如何待她。
凤歌道:“少主,你又何忧虑?如果是担心不能让其他的那十一位账房信服,这件事情,你大可交给我来办。”
凌泠泠略略抬起眼眉看着他:“交给你?你行吗?”
“少主,我曾经答应过老爷,会好好的照顾你,说到做到。我出现在少主的面前,就是为少主解决忧虑的。”
凌泠泠叹气道:“如何解决?”
凤歌说道:“就用陛下之前用的办法,少主,你可以用两个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凌泠泠沉思着,沉默了,原来赫连天策一早就为她想好了她应当如何面对东方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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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宵宫,寝殿。
凌泠泠坐在龙榻的边上,一勺一勺的喂着赫连天策,服下那个火灵芝。
“娘亲,父皇……父皇怎么了……”
凌泠泠那张倾世美丽的脸蛋,略显苍白憔悴,她闻声转过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小家伙,轻声说道:“嘘……不要吵了你父皇,他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安静的静养。”
赫连泽昊这段时间,倒是十分的乖巧,并没有跑出去玩耍,而是就在凌泠泠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这倒是让凌泠泠省心不少,不用分心去看着他。
忽然,赫连泽昊一脸怀春了似得,挤到乐娘亲的身边:“娘亲……他们都说,父皇死了,我就能继承皇位了,娘亲,我什么时候能继承皇位啊?”
凌泠泠的脸色刷的变白了,抬起手狠狠地就在儿子脸上甩了一个大耳光:“不孝!你怎么能盼着自己的父皇去死?!你父皇这么些年来将你精心培育养大,你一点都不念及你父皇的生养之恩?你这样跟畜生禽/兽受什么两样?!”
小家伙被扇得懵了。娘亲从来没有这么凶过……他想哭,但是,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忍住了。他喜欢娘亲,从小就盼着娘亲,绝对不能让娘亲讨厌自己。他再也不想要恶毒的后母了。
“娘亲,娘亲……昊儿错了……”
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略显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孩子还小,肯定是有心怀不轨的人在一旁教唆。只需要将这些小人除掉便可。光是对小孩子发火,并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
慕容筱枫走了进来。
凌泠泠刚刚听到了慕容筱枫受到了慕容筱枫的启示,冷声道:“将太*里所有的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的审问,身世,底细全都调查清楚。”
果然是赫连天策一倒下,那些个妖蛾子果然就要有动作出来了。
慕容筱枫道:“如果我是你,会将太*的人,全都杀死。这是初犯,惩治的力度太低,今后这来势只会越来越凶猛。那些有异心者,只会越来越猖狂。”
凌泠泠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收押,候审。她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慕容筱枫看着凌泠泠犹豫的模样,冷谑道:“听说,你下令将林婉君凌迟处死。本来还以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已经练了铁石心肠。”
凌泠泠看着慕容筱枫这个毫不客气的样子,她心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冷笑:“怎么,我前几天下的命令将那个贱人凌迟,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刑吗?刑部的办事效率忒低了些。”
慕容筱枫暗暗的咬紧牙关:“凌迟是极刑。总共要在犯人的身上剜三千六百刀,并且,施刑的刽子手必须要极其慎重的下刀,不能让犯人在中途死亡,要让犯人或者受罪。因为惨无人道先帝都已经将其禁止了。现在再要找出能施凌迟之刑的刽子手,拖上个几天,也是正常,”
等到慕容筱枫说完,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凌泠泠已经将怀中的小儿子的耳朵给堵上了。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突然将他抱在怀里,要堵上了他的耳朵,但是,他感觉真的是好舒服哦……还是娘亲身上的气息最好闻!
赫连泽昊就这么乖乖的让娘亲抱着,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娘亲的怀抱。他此刻幸福无比扑进娘亲的怀抱里……
慕容筱枫发现了凌泠泠的用途之后,冷笑道:“怎么,需要这么夸张吗?你的儿子,现在就已经知道盼着自己的父皇死了,长大以后,说不定是一个比陛下还要狠毒上十倍的男子。”
凌泠泠毫不客气的说:“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好好的教。不让他听你说话,就是不想让他憋成心理扭曲的变/态。”
慕容筱枫调侃道:“哦,所以你是打算,以身作则,放了林婉君?”
凌泠泠笑眯眯的说道:“不,我打算将她活埋,免得血流得太多了,弄脏了大地。”
慕容筱枫认真严肃的求着凌泠泠:“如果陛下能够活过来,陛下肯定不希望纳兰家最后一点血脉……”
凌泠泠耳朵脸色也跟着冷了起来:“你放心,我会让人告诉林婉君,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皇表兄,让她死得心服口服,死得其所。”
慕容筱枫轻声叹道:“你果然变了。以前的你,心地善良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的你……”
凌泠泠冷笑:“我要是再放过她,天理不容。”
昊儿忽然在她的怀里兴奋得欢呼雀跃着:“娘亲!娘亲,你看父皇!父皇醒了!”
凌泠泠松开了捂住儿子双耳的手,然后扑到了赫连天策的床边上:“陛下……陛下,你醒醒!陛下……”
凌泠泠含着眼泪唤了半天,他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
昊儿委屈的读者小/嘴,拽着凌泠泠的衣袖:“娘亲……昊儿没有撒谎……昊儿刚刚是看见父皇动了一下。”
凌泠泠失望的垂下了头,然后抱着儿子的脑袋,轻轻地磨蹭着:“宝宝,这不怪你。乖,去找文御医,让你亲自去将你父皇的汤药端过来,你是个好孩子,你要为父皇尽孝心。”
赫连泽昊的尾巴都快竖起来了,被娘亲夸奖,他不会让娘妻失望的。
“是,娘亲。好昊儿这就去!”
小家伙飞也似的跑走了。
凌泠泠苦笑着看着儿子飞奔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蓦地一寒。如果以后,陛下真的没有以后了,那就是她要自己一个人带大这个孩子了,她总觉得,心底无比的凄凉。
但是,她要坚强。
她强忍着,把眼眶里的泪水都给憋了回去,然后抬起头来对慕容筱枫说道:“慕容九,到外面去。我有些话,想单独的问问你。”
慕容筱枫答应了:“凌,我说过,这个世上,再无慕容九。我只是赛冷斯……他只为了你而活……”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喉头哽咽着,痛苦的沉吟了片刻,然后他转身先走了。
凌泠泠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字一句,就好像一把钢针,一下有一下戳着她的心窝。
赛冷斯……赛冷斯……
她的记忆,虽然被人不止一次的篡改过了,可是她依旧记得那个名字,深深的铭刻在她的心中。
被遗忘的,似乎还有一个约定。
一滴眼泪滑落脸颊,淌进了她的嘴里,无比苦涩:“赛冷斯,赛冷斯……或许,我的下半辈子,应该和你长相厮守……“
凌泠泠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来,为躺在龙榻上的男人温柔的掖好了被角,然后起身打算起身,离开床榻,没想到,身后的男人,忽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心,蓦地漏了一拍,然后狂跳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