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当下眸光微沉,这几日,各界死人之多,数量已达当初弱河浸袭六界鬼魂之数,而看现在的趋势,这些死人只增不减,只怕是当年弱河倾闸之事又再次出现了,“玉魂元尊,你先代本王行冥王之事,本王去看看六界出了什么事。”冥夜吩咐一声,人亦是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那唤为玉魂元尊之人唱了一个喏,便坐了冥王位置上,又继续审那些无故惨死之人。
出了冥界之后,饶是妍双此前已经估算看弱河之势,但如今一看,却也不得不被眼前之势所惊诧。
只见目及之处,犹如一马平川,原本高耸青翠的森林此时俨然已不在,挺拔直立的高峰,此时亦是失了影踪,除了一些断峰痕迹,只见整个人间仿若一瞬间便回归到了天地混沌初开之时,但那时好歹还有荒林存在,如今除了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头的弱河,整个大地之上,仿若生机尽失一般。
妍双眉眼低垂,只觉胸口处尤压重石,连呼吸仿若也被消去了一般,跟着妍双来的冥夜在看到此时此景时,亦是不免一怔,人界这是尽毁在了弱河之中,抬眸去看妍双之时,只见她眉眼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妍双怔站了一会,当下便飞身上天,往天宫而去,冥夜见妍双此举,也知道妍双必然是要去弱水之渊,当下没有犹豫便跟在了妍双的身后,两人来到天宫之时,便见天宫虽未有弱河淹没,但到处残垣段壁,好不落破,与原先那辉煌的天宫相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天下,谁人能想到,金碧辉煌的天宫竟被毁成这般模样。不过,有幸的是,南天门一分未损。
妍双自进了南天门后,眉眼皆是暗沉之色,这是玉珏的天宫,如今竟然被她的弱河毁成这般模样,即便不是她动手所为,但依然是她的弱河所毁,日后她要如何面对于他。
二人在天宫寻觅不久,只见沧桑落败,不见半分人际,冥夜跟在妍双身后一句话也未敢说,若非上神,在弱河之下绝无生还之道,如今六界仅有的上神均在太虚山,那么,如今天宫都是这般模样,他不敢想象,这六界还剩下多少生息。
就在冥夜沉思之时,却有一人缓缓走近,看见妍双之时眸中尽是掩不住的恨意,“先毁天宫,再诛人界,妖魔两界亦是难逃此劫,妍神重现千年弱河之事,到底意欲何为!”
见是天后,妍双紧绷的神情终是缓了几分,天后没事,那么天族其它人,“天宫其它人在何处!”
见妍双不回答她反是问她,天后当下冷笑,“妍神放出弱河,还问本后其它人在何处?”冥夜淡漠瞥了天后一眼,冰冷的眼角似是滑过一抹不喜,随即见妍双并未在意,当下也没有多说,只不过抬眸之时,却见正西方妖气冲天。
“妍神,你看!”
妍双顺着冥夜所指看去时,便见浓郁的妖气冲斥云霄,随即看到那妖气所在方向,眉宇处的紧凝种是消了几分,那是司神殿,想着司神殿内的凶兽,妍双神情淡去了几分。
随即玉容一片冰冷,未去看天后一眼,妍双便往弱水之渊而去,在经过司神殿感受到里面的生息之时,妍双这才义无反顾的往弱河而去,冥夜自然也跟在了妍双身后。
虽然人间已被弱河淹没,但弱水之渊的弱水,仿若一滴也未消失,还是如原先那般宽阔,那般深沉。
妍双目扫弱河,当下嘴角抹笑,“千年前,你发动弱水,淹了一次六界,而今亦如千年前的历史,你再一次淹了六界,那么,你到底想告诉本神什么!”妍双字字铿锵,自称本神,代表太古弱水妍神。
妍双话落之后,过了一息的沉静,突然便见平静的弱河突然一阵翻涌,似是在欢趣一般,“吾自然是送妍神一份见面大礼,怎么,妍神不敢收?”在那声音传来之后,妍双便觉自己脑海仿若有东西在挣扎一般。
“你的大礼,本神自然敢收,数万年不见,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如当初一般不招人待见。”妍双嘴角如寒霜之雪。
“呵呵,是啊,数万年不见,妍神这张嘴还真是让吾记忆尤新,怎么只见妍神一人,焱尘战神呢?”那声音到此顿了顿,“莫非焱尘战神还记挂当年输在吾手中之事,今日不敢来见吾?”
“果然还是一般的目中无人。”妍双不答反笑。
“日后吾与妍神用同一个身体,吾定然保留妍神的一抹意识,让妍神看着吾到底是如何目中无人的。”当初的战神都不是他对手,若非他一时大意,如何会受了这妍神阴谋,当初之事,他可是牵挂至深啊,若非于此,他也不会拼尽最后之力,把自己的命魂打入了妍神体内。
“呵呵,本神的身体,即便本神不要,也容不得它人来玷污,你是何来的自信,肯定你的命魂能成功夺舍本神的金体?”
“那也要妍神有本事毁之,只是如今,恐怕已经容不得妍神了。”(未完待续)